廖興感覺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
小伯爺怎么會找來這么一個蠢貨做事?
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聽得“知府”二字,周陽登時便傻眼了,呆呆地看著丁望遠,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陽?”丁望遠回憶著這個名字,“本府記得就在前兩日,嘉余縣報上來的卷宗里有你的名字?!?/p>
說著看向廖興,語氣不怒自威。
“廖縣令,本府沒記錯的話,此人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正在你治下的縣衙大牢之中吧?”
廖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腦筋轉(zhuǎn)得飛快。
“回稟大人,此人家境頗豐,想來定是用錢買通了縣衙的牢頭,這才、這才被偷天換日。”
丁望遠微微瞇起眼睛,問周陽:“可是如此?”
周陽忐忑地看了一眼廖興,要知道廖興背后可是寧安伯府。
自己哪怕得罪知府,也萬不敢得罪伯爺??!
“是……縣令大人明察秋毫,是小人吃不下獄中的苦,才、才……”
見周陽認了下來,廖興松了口氣,也跪在地下認罪:
“知府大人,縣衙大牢里發(fā)生這樣違法亂紀之事,下官回去一定嚴查。
下官管教有失,馭下不嚴,還請知府大人治罪?!?/p>
丁望遠眼底閃過一絲冷笑,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聽不出廖興此話是在避重就輕?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喚來一名手下,問道:“昨日你剛統(tǒng)計過云州各縣在押的犯人人數(shù),嘉余縣牢里的犯人可有遺漏?”
“回稟大人,小人核對的仔細,實際關(guān)押人數(shù)與卷宗記載一致。”
丁望遠擰起眉毛,指著周陽問廖興:
“廖縣令,此人既然越獄出逃,那么如今身在獄中的又是何人?”
廖興強作鎮(zhèn)定,只好答道:“這……下官實在不知,定然是那牢頭搗的鬼。下官回去一定將他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我父親……那是我父親!”人群中的鞏紹突然激動地大叫起來。
他扒開人群,一下跪在丁望遠面前,聲淚俱下,求他救自己父親出來。
丁望遠當(dāng)即著人帶著鞏紹前往縣衙大牢查看。
鞏紹走后,丁望遠的目光重新落在周陽與廖興二人身上,他自然不相信一個小小的牢頭能搞出這么大的事,眼前這二人須得抓起來好好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