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心系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之人,腰都傷成那樣了,本官向侍郎大人舉薦有何不妥?這對趙員外也是些補(bǔ)償嘛!”
“可是——”
“喬員外?!遍h元有些不耐煩,目光像是在看不懂事的熊孩子。
“于理,趙員外在咱們戶部衙門資歷比你深。于情,喬員外你還年輕,機(jī)會還很多,可趙員外不同啊,再過些年他便要年滿離任了,還能有多少升任的機(jī)會?
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就是太以自己為中心?!?/p>
喬悠悠:?
哈?
不以自己為中心,那要以誰為中心呢?
以你嗎???
閔元還在那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唾沫橫飛地當(dāng)著人生導(dǎo)師。
喬悠悠原本想發(fā)火,可突然之間,覺得很沒有意思。
整個戶部衙門,都很沒有意思。
她科舉入仕,不是為了在這里陪這群人玩人情世故的。
她收回想說的話,也不再理會閔元,徑直回了署舍。
……
放衙后,喬悠悠與聞人月白來到御香閣。
滿滿一桌子的珍饈美味,喬悠悠卻半點(diǎn)興致也提不起來。
聞人月白與她相對而坐,臉上雖是如往常一般云淡風(fēng)輕,但目光時不時落在喬悠悠的臉上。
喬悠悠渾然不覺,只盯著一桌子的菜發(fā)呆,兩人誰也沒有動筷子。
度支司的事情聞人月白自然已經(jīng)聽說了,也明白喬悠悠此時心中為何郁悶,一邊默默陪她坐著,一邊心中暗自斟酌要如何寬慰。
過了許久,喬悠悠突然開口:
“小白,你覺得是我錯了嗎?”
聞人月白淡然的眸子頓時有一瞬間的錯愕——小白?是在喊自己么?
還不待他開口,喬悠悠已經(jīng)自顧自地?fù)u了搖頭,自我肯定地說道:
“不對,我沒錯,錯的是他們。我想通了?!?/p>
說完這句話,喬悠悠的神色居然變得輕松起來,拿起了筷子。
聞人月白方才險些說出口的安慰頓時卡在了喉嚨中,怔了片刻才緩緩道:
“你……不生氣了?”
喬悠悠將一塊鱸魚夾到盤子里,用筷子挑著刺,頭也沒抬。
“若是我自己的問題,那我或許會生氣??晌曳讲潘紒硐肴?,怎么也沒想出自己哪里錯了。所以既然我沒錯,那就只能是別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