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霄閣外的燕子已經(jīng)不知延續(xù)了幾代,新長成的小燕子銜泥筑窩,攜偶歸來。
南州的生意出了些緊急狀況,喬悠悠不得不離開京城,親自前往處理。
她也沒想到這一走,竟耽擱了一個月才回來。
喬悠悠回到金霄閣時,已是將近子夜時分,按照往日習慣,聞人月白此時應該已經(jīng)早早歇下。
但喬悠悠惦記著他的狀況,又怕打擾他休息,于是輕手輕腳推開他的房門。
昏暗中來到聞人月白的床榻旁,能夠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喬悠悠望著他無比板正的睡姿,不禁覺得好玩,想要伸手捏他的臉,又怕將他弄醒了。
房中依舊彌漫著熟悉的草藥味,說明老嚴還在日日幫他敷藥療養(yǎng),看來小白的腿還要繼續(xù)修養(yǎng)一段時間。
喬悠悠正欲安靜離開,目光卻不經(jīng)意掃到床榻內(nèi)側(cè)。
那里是丁小邱的《大梁風物志》,書下面似乎還壓著什么東西,有些眼熟。
似乎是自己從前不在京城時,寄回來的信箋,其中有一封眼看就要掉到床榻和墻壁之間的夾縫中去。
床榻很大,萬一掉下去,再取出來會十分困難。
喬悠悠想要伸手去夠,但奈何床實在太大,她夠不著。
于是只好一條腿屈膝撐在床邊,左手越過聞人月白撐在床榻內(nèi)側(cè),右手終于抓到了那封搖搖欲墜的信箋。
她正欲小心翼翼退回去,一側(cè)目,卻發(fā)現(xiàn)聞人月白已經(jīng)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正帶著困惑,與幾分不知名的情緒望著自己。
喬悠悠仍保持著整個身子像橋一樣越過聞人月白的姿勢,只好尷尬地打招呼:
“……嗨?”
聞人月白只是望著他,昏暗之中,喬悠悠沒有看清他忽然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既然醒了,扶我一下……?”喬悠悠擠出一個笑容。
聞人月白伸出手,喬悠悠想要借力,卻不知是自己太重了,還是聞人月白身體太過虛弱。
不僅沒借上力,反而險些摔在他身上。
兩人的臉瞬間近在咫尺。
喬悠悠只覺得這一幕如此狗血。
按照狗血劇情,她腦子里閃過幾種可能性——
第一種,兩個人剛才不小心親上了,自己應該捂著臉尖叫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