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廖縣令:
“自從那位丁知府上任云州以來,聽說立下了不少規(guī)矩。他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過衙門審理案件,關(guān)押犯人的事情……似乎每日都要清點人數(shù)?!?/p>
“如今您幫小人金蟬脫殼,可牢里人數(shù)對不上,果真不會出什么問題么?”
廖縣令聞言,與公孫玉樹對視一眼,二人露出會心一笑。
“周掌柜,你就好好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廖縣令笑得十分有把握。
“你走了,本官自然會安排別人替你進(jìn)去。”
廖縣令說著,語氣忽然一變,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周陽。
“說起來,周掌柜不妨猜猜看,如今身在獄中的是何人?”
周陽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有些激動起來,“不會是……”
“沒錯,就是你的老對頭,鞏元亮。”
廖縣令說罷,笑著舉杯與周陽的酒杯輕輕相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合作愉快?!?/p>
……
暮色深沉,桐州與云州的交界處,一座小樓靜靜佇立在官道的一側(cè)。
小樓里傳來亮堂的燭光,在夜幕中暈染開來。
樓外一面青白相間的旗幟隨風(fēng)慢慢飄蕩著,隱約能夠看清上面寫著某某“官驛”。
兩道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不消片刻,官道的遠(yuǎn)處便出現(xiàn)了兩道素色身影,在夜色中逐漸清晰起來。
“哼,沒想到又被你蒙對了?!?/p>
來到官驛門前,祝青巖翻身下馬,一邊不情不愿地說道。
真是怪事,上回自己和祝瀾去云州也是走的這條官道,當(dāng)時路上匆忙,自己完全不記得這里有座官驛。
怎么祝瀾這家伙就能記得?
想起昨晚自己信誓旦旦說這里沒有官驛的樣子,祝青巖頓時一陣懊惱。
祝瀾也下了馬,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身子,笑瞇瞇地對祝青巖伸出手。
“我贏了,二錢銀子?!?/p>
“切。”祝青巖癟癟嘴,從荷包里摸出二兩銀子,卻不給她。
“你真的沒有路上偷偷看地圖?”她狐疑地瞅著祝瀾問。
昨天可是說好的,兩人誰都不許看地圖,就賭誰記岔了。
祝瀾挑挑眉,“愿賭服輸哦,是不是玩不起?”
“再說了,我用得著看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