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編修,職位比編撰低一級,不具備上朝資格,是以只能來翰林院點卯。
她同樣身著略顯幾分寬大的深藍色官服,手持,功底頗深呢?!?/p>
“劉大人,快把衣襟整理好。今后咱們這編修房中有了女子,天再熱也不能如此放浪形骸了……”
祝青巖假裝沒有聽到這些議論,徑直走到一張無人的桌案前坐下,那張桌案之上早已貼上了她的名字。
然而聞人月白卻遲遲沒有進來。
他坐在輪椅上,垂眸望著那編修房門下面高高的門檻,神色莫名。
身后的小吏見狀,連忙喊人幫忙,打算一起將聞人月白和輪椅抬進房中。
編修房中不知誰喊了一嗓子,“聞人公子以后日日都要來此,難不成日日如此抬來抬去的?萬一傷著人怎么辦?我早瞧這門檻礙事了,不如拆了算了!”
“就是,拆了吧!”
“拆吧拆吧!”
見諸位編修大人都如此說了,那小吏也不含糊,當即取來工具開始拆門檻。
一旁的聞人月白瞧著眾人在為他忙活,淡漠的面容上卻始終沒有什么表情,一言不發(fā)。
那門檻很快被拆了下來,聞人月白也可以搖著輪椅自由出入了。
“多謝諸位?!甭勅嗽掳椎哪抗馐冀K落在自己的雙膝之上,淡淡道謝之后,搖著輪椅到了他的座位上,就在祝青巖旁邊。
一名三十來歲的年輕編修抱著厚厚一摞典籍卷宗,搖搖晃晃地來到祝青巖與聞人月白中間,將卷宗放在二人之間的桌案上,這才長長呼了口氣。
“董大人知曉二位編修今日上任,昨日便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們的差事?!?/p>
年輕編修對祝青巖笑了笑,態(tài)度十分友好,隨后彎下腰看了看,將那一摞典籍卷宗分成了一高一低兩部分。
年輕編修繼續(xù)道:“這里面一部分是關(guān)于朝廷刊印書籍要校對的一部分文稿,另一部分是近些年來錢糧奏疏的核對整理,你們自己分吧?!?/p>
祝青巖看向聞人月白,目光中除了征詢,還帶著幾分同情。
畢竟他還這般年輕,又如此有才,卻無法行走,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
祝青巖存了幾分關(guān)照的心思,便想先問問他打算選哪一部分。
聞人月白卻根本沒有向她這邊看一眼,直接抬手將離自己更近的一部分資料移到了面前,看樣子是打算開始處理了。
好吧。祝青巖微微挑眉,攬過了自己這邊的卷宗看了起來。
這一部分是關(guān)于書稿校對的,那看來聞人月白那部分便是錢糧奏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