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有可能的。布朗女士不太確定的回答。
在我的紀錄上,小威爾先生是有前科的。馬特說,稍微在法庭上走動:半年前,他曾在街上攻擊一名無辜的男士,造成對方輕微腦震蕩,而小威爾先生也被判了三個月的刑期。說是小威爾先生先攻擊了羅伯特先生,似乎也不是不合理的事情。說完,他轉向法官微微行了一個禮:我沒有其他問題了,法官大人。
控方律師是否有要進行其他詢問?
沒有。
證人,你可以離開證人席了。法官說,由書記帶領布朗女士離開。
通常控方不進行二次詢問代表的是被告方贏得了這一回合,但馬特可以從心跳升判斷,控方律師毫不緊張且十分有自信。
他們早就料到被告會打出正當防衛(wèi)這張牌,接下來就是要看控方能不能說服陪審團和法官此事是否到達防衛(wèi)過當?shù)某潭取?/p>
法官大人,現(xiàn)在我將傳召第二證人。隨著控方律師的話聲,一個看起來十分有權威的醫(yī)師走了進來,站到證人席上:金懷特醫(yī)師,能請您敘述一下小威爾先生的診斷結果嗎?
根據(jù)醫(yī)檢報告,若不是很強烈的撞擊無法達到這種傷害。懷特醫(yī)師頭發(fā)灰白、帶著閃亮的金屬框眼鏡、語氣自信而莊重:小威爾先生的鎖骨為斜形完全骨折,如果單憑撞擊要造成這樣的傷害,必須要是十分集中的力度。人體肩部構造看來,最有可能是被告刻意用肩骨頂端去撞擊小威爾先生。說著,醫(yī)師做出一個假想的姿勢:用右肩朝著前方、右手收在腹部的位置、身體微微前傾。這個姿勢確實是能造成最大沖擊的動作。
他指的是將身體前傾,用肩膀頂端去主動撞擊。艾亞在旁邊小聲的解釋給馬特聽,點了點盲人律師的肩膀、演示了一下動作。
懷特醫(yī)師,當然我并不是這里的專業(yè),但我查閱了一些理論后有些想法。輪到辯方質詢,馬特站了起來到證人面前:人體結構看來,就算是小威爾先生主動蓄意撞擊被告,也是有可能傷到自己的吧?實際上馬特對于人體結構再清楚不過。要成為出色的格斗家,必然要對人體每一分弱點、關節(jié)有很詳細的了解。
當然單看結構是可能的,但如果以你說的情況,兩人接觸的面積相對較大、壓力分散后所需要的總合力又要在翻個一倍,小威爾先生會需要加上助跑才做的到這種撞擊。懷特醫(yī)生推了推閃亮的眼鏡:就算小威爾先生真的足夠強壯到在不助跑的情況下達到這種力度好了,羅伯特先生也應該至少有瘀青才對。但我印象中當時羅伯特先生并沒有提到自己有受傷,是嗎?
在法官的示意下,艾亞起身回答這個問題:是的,我并沒有受傷。
也就是說,依照你們的說法就算是小威爾先生主動去撞擊羅伯特先生──這是不是事實都還不清楚──小威爾先生的傷也不應該是在撞擊中造成的。醫(yī)生,正當防衛(wèi)要到什么地步才能弄斷一個體格健全的成年男性的骨頭?律師問。
單純推開是不可能的。醫(yī)師回答:鎖骨位于人體前方,因此也不可能是小威爾先生以背著地時撞斷的。我并沒有要特別傾向哪一方,但以我的醫(yī)學知識去分析,最有可能是更堅硬的部位──比如拳頭,去攻擊小威爾先生才會造成骨頭斷裂。
那明顯是防衛(wèi)過當,不是嗎?律師說:我意思是,如果在街道上跟陌生人發(fā)生小擦撞,正常人的反應都不會是立刻揮拳吧?
陪審團稍微有些騷動。小威爾先生的名聲讓原本陪審團較傾向艾亞這方,畢竟一邊是聲名狼藉的混混、一邊是還稍微有些臉面的斯塔克工業(yè)正職員工,裁決不可能完全公正。但截至目前的證據(jù)對于艾亞十分不利,陪審團的立場也逐漸往另外邊倒去。
是的,我是第一個到達現(xiàn)場的警員??胤降谌齻€證人是當初最早到達現(xiàn)場、將艾亞帶回警局的小警員:警局離事發(fā)地點并不遠,恰好我手頭沒有什么公務,接到通報我就立刻出發(fā)了。
馬丁警員,你能描述一下你所看到的后續(xù)嗎?控方律師問。
那時候救護車還沒到,我先將被告銬上手銬之后等待救護車的到來,確認小威爾先生安全的送往醫(yī)院后才將羅伯特先生帶回警局。馬丁警員回憶了一下。
期間被告是否有任何反抗或拒捕?
并沒有,羅伯特先生只是很冷靜的讓我戴上手銬。要我說,他似乎冷靜的過頭了些,一點都不慌張。馬丁警員回答:但我當時在壓解被告時聽見他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