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知好歹。
但究竟是誰不知好歹,那就不好說了。
“沒錯,我就是這樣不知好歹,”沈知夏面容平靜,不緊不慢的道:“既如此,你為何不同意休夫?若是你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和離也是可以的。”
有區(qū)別嗎?和離也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笑話,這讓他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頭?
見她如此咄咄逼人,陸硯之雙手緊握,強忍著怒氣道:“沈知夏,明日是母親大壽,今天的事情先放一放,咱們以后再慢慢商量?!?/p>
說到這,他語氣一沉,瞇了瞇眼,威脅道:“但若你還要揪著不放,害的陸府明日在客人面前丟了面子,和離之事,想都別想!”
話音落下,陸硯之拉著蘇雨柔轉(zhuǎn)身離開。
沈知夏看著他們的背影,手指敲打著桌面,笑容越來越冷。
陸硯之方才這番話在她看來,不過就是緩兵之計而已。
陸家府庫虧空,秋收前的三個月根本無力支撐。
繼續(xù)吸她的血,是眼下最省事的法子。
和離一事,不光陸硯之不會同意,便是老夫人也不會準(zhǔn)許她離開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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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翠玉鐲不是我的嫁妝嗎
眼下,想要擺脫陸家獲得自由身,只有兩個法子。
一個是說服娘家人出面,給陸家施壓。
一個就是將這件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將陸硯之近親媾和的事情給傳出去,逼著他不得不同意。
這第一個法子,沈知夏想了想就放棄了。
雖然她父親沈修遠(yuǎn)是朝中御史,但她并不受父親待見,母親死后沈家也從未給她撐過腰。
不然,陸硯之怎么敢如此欺辱于她?
所以,可行的法子,只有第二種。
只是現(xiàn)如今她被軟禁在院子里,想要將陸家的丑事宣揚出去,難如登天。
如此一來,明日老夫人的壽宴,就成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是不知道,當(dāng)老夫人收到她準(zhǔn)備的壽禮之后,會作何表情?
翌日,午時。
“吉時已到,孝子奉茶!”
府上的老管家一聲高喊,滿府賓客紛紛看向高堂之上,穿著千壽衣、紅光滿面的陸老夫人。
按照規(guī)矩,身為長子,陸硯之本該攜手正室夫人一同奉茶,而身為表小姐的蘇雨柔,應(yīng)該排在后面才是。
但陸硯之根本九沒有理會沈知夏,反而帶著蘇雨柔一同跪下來,給陸老夫人奉茶。
這一幕十分不合規(guī)矩,但客人們卻并沒有覺得多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