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來了?
“天工坊?那可是江南最頂級的玉器行!”
“獨屬印記……這……這……”
滿堂嘩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錦盒中的鐲子上。
之前就覺得這對鐲子華貴無比、世間少有,原來是出自天工坊。
陸硯之的臉色由鐵青瞬間轉(zhuǎn)為死灰。他捧著錦盒的手抖了起來,盒子里的鐲子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又刺耳的叮當(dāng)聲。
他低下頭,下意識地就想去看鐲子內(nèi)側(cè)。
“不!不是的!表哥,她胡說!她污蔑我!”蘇雨柔回過神來,撲向陸硯之,哭的梨花帶雨,聲音凄楚:“表哥!你相信我,這鐲子分明是我從‘玲瓏閣’買來的!是干凈的!是她!”她突然指著沈知夏:“是她不喜歡我,她恨姨母,恨我們陸家!所以才編造了這樣惡毒的話要毀了我!毀了姨母的壽宴??!表哥!”
她哭得聲嘶力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有賓客不明真相,還真被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給誤導(dǎo),動了惻隱之心。
陸老夫人從最初的震驚和狼狽中回過神來,憤怒的敲打著座椅扶手,怒斥道:“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沈知夏,你這毒婦!污蔑親夫,構(gòu)陷表妹,攪鬧壽宴,敗壞門風(fēng)!簡直罪該萬死!來人,來人??!給我把這個瘋婦拖下去,關(guān)進(jìn)柴房?。 ?/p>
隨著老夫人的一聲令下,幾個膀大腰圓的粗使婆子立刻兇神惡煞地沖了進(jìn)來。
陸硯之看到母親發(fā)令,看著撲到自己懷里哭訴的蘇雨柔,再看看賓客們充滿懷疑和鄙視的目光,眼里的最后一絲猶豫也徹底消失。
“對!拖下去!”陸硯之指著沈知夏厲聲道,“堵上她的嘴!把這滿口胡言的瘋子給我拖下去,嚴(yán)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出來!!”
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一個字都不能。否則,陸家就真的完了。
婆子們撲向了沈知夏,眼看就要抓住她瘦削得肩膀。
賓客們屏住了呼吸,有人面露不忍,有人幸災(zāi)樂禍,更多的人則是冷眼旁觀。
沈知夏站在原地,面對這一切,臉上,沒有任何恐懼之色。
只有一片冰冷。
就在那幾只油膩粗壯的手即將碰觸到她衣襟的剎那——
沈知夏猛地抬起了頭。
她沒有看那些撲來的婆子,沒有看暴怒的陸硯之,更沒有看怨毒的陸老夫人和裝腔作勢的蘇雨柔。
她的目光,如同穿透了屋頂,穿透了這令人窒息的陸府,筆直又決絕的投向了正堂的大門之外!
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又仿佛,是在向這污濁不堪的一切,發(fā)出無聲的控訴!
就在幾個婆子的手,要碰到沈知夏的肩膀時——
正堂之外,忽然傳來一個拖長了調(diào)子、穿透力極強(qiáng)的通稟,瞬間就壓過了所有的嘈雜和混亂。
“攝——政——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