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坐馬車出來,準(zhǔn)備悄悄躲起來看,可是天太黑,我在林子里迷路了!后來走累了,我就找了個地方睡覺了。哎呀我好累,你們能不能把我送回客棧???”
此言一出,原本因?yàn)樯倥巳莩霰姸杂泻酶械娜A山弟子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他們冒著生命危險(xiǎn)懲奸除惡,這少女竟任性地當(dāng)做樂子,如今還理直氣壯地使喚起人來了。
周憶歡旁邊還站著周玉禮,只不過因?yàn)榘簿潦桥樱丝滩⑽纯拷?,聽她這么說,臉色也很是難看。
他神色僵硬地上前,硬邦邦道:“安小姐,我送你回去吧?!?/p>
安玖瞟他一眼,點(diǎn)點(diǎn)頭:“行叭。”
那語氣,似乎還挺勉為其難。
周玉禮面色更冷,原本他對這安小姐第一印象非常不錯,只是后來她一次次刷新他的三觀,如今心底再無一絲好感。
他目光瞥向一旁的周憶歡,以前他還覺得小師妹有時(shí)太任性不懂事,可如今在安玖的對照下,只覺小師妹千好萬好。
師父不久前提起他與小師妹的婚事,周玉禮當(dāng)時(shí)還有些猶豫,現(xiàn)在看來……不如這次事件解決了便回山上成親,山下的女人還是太恐怖了,他實(shí)在伺候不來。
他是師父撿回來的孩子,跟著師父姓周,與小師妹從小一起長大,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小師妹雖偶爾脾氣倔強(qiáng),但心地十分善良,二人若結(jié)為夫妻,也是一樁佳話。
“你們這沒有馬車嗎?”少女嬌氣的話語聲響起,拉回周玉禮的神志。
兩人這時(shí)已來到路邊。
想通一切后,周玉禮再面對安玖?xí)r,態(tài)度便平淡下來,全是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疏離客套:“我等都是騎馬,此處沒有馬車?!?/p>
紅衣少女明媚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目光落在周玉禮牽過來的棗紅馬上,嫌棄地說道:“我才不要騎馬,把我摔死怎么辦!”
其實(shí)安玖自己是會騎馬的,在現(xiàn)代,她接受過正統(tǒng)的騎術(shù)教導(dǎo)。
但原身“安酒”不會,所以她不能表現(xiàn)出自己會。
她生活在大boss的眼皮子底下,裴寂重生一次,清楚“安酒”的作風(fēng),一旦她做出不符合“安酒”的事,大boss絕對不會輕饒她,或許會把她綁起來切片也說不定。
哪怕他需要她的命來給自己解毒,她也相信他一定有其他的法子控制她。
安玖心知肚明,她眼下就像在走鋼絲繩,任何一步行差踏錯,都會迎來萬劫不復(fù)的結(jié)局。
“還有你這馬,誰知道干不干凈,別人坐過的馬我才不坐!”
“你快把這馬牽走,味道這么大,臭死了!”
安玖不愿騎馬,周玉禮也看出她大概是不會騎,正一籌莫展之際,便聽一道熟悉的話語聲響起:“我來送她吧,師兄你和大家繼續(xù)去尋那蠱師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