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嚅囁,小臉漲得幾要滴血。
……明明是她弄臟的。
白衣公子目光和煦,淺淺自少女的小手上劃過,昨日那被磨紅的掌心,今日又恢復了白嫩。
若是叫她洗,她怕不是又要淚眼汪汪來找他。
裴寂緩聲道:“我已說是我的緣故,他不會知道的?!?/p>
安玖其實也不想自己洗床單,多累啊,發(fā)正她以前沒干過這種活,她就是不大好意思。
聞言便也順坡下驢,臉紅紅道:“好、好吧?!?/p>
她悄悄瞅一眼男人眉眼間春水般的溫柔,只覺他待她從未如此體貼過,甚至恍然中有一種被寵溺的感覺。
以前裴寂雖然也溫和好說話,但那時仿佛只是戴著一張面具,笑意不達眼底。
如今他卻真正會從她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會自細微處照顧她體貼她,并且似乎還都是下意識的舉動。
才55的好感就這樣了,安玖想象不到,好感更多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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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回來后,安玖的日子一下子變好起來。
各種生活瑣事都被阿七接了過去,那些端茶送水吃飯洗衣的活兒,安玖都不用再煩惱了。
要知道她昨天連杯熱茶都沒喝到,就因為不會燒爐子生火。
阿七洗好了床單,晾曬在院中那棵玉蘭樹邊。
安玖從樹下走過,眼神都不敢飄過去,連忙加快了腳步。
“裴寂,我把藥撿回來了,是這些嗎?”
安玖剛才出門買藥,這小院不遠處就有一家藥店,據(jù)說還是藥王谷的產業(yè)。
她將藥包放在桌上,眨巴著眼問桌旁的白衣公子。
裴寂抬起手來,層層疊疊的雪白衣袖滑落,露出白皙勁瘦的腕骨,一點一點仔細辨認著藥材,修長指尖時不時挑出一些不好的殘次品,丟在一旁。
“可以了,拿去給阿七煎吧?!彼忌椅⑽澠穑瑴睾托Φ?。
安玖點點頭,又蹦跳著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