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作死,真是會死的!
裴寂可不只是神醫(yī),安玖不用想就知道,裴寂不可能答應(yīng)這條件,也許被逼急了這人不裝了,直接搞死全部人。
畢竟這是大反派啊,他巴不得這些武林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在乎這些人的性命?
安玖腦子轉(zhuǎn)的飛快,視線也轉(zhuǎn)移到裴寂身上,緊張地盯著他。
他要是真不裝了,那后果就太嚴(yán)重了。
不僅是她,這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溫潤如玉的白衣公子面上,都等著他的答復(fù)。
只見白衣公子沉默著,墨黑的眼眸意味不明地望著花媚,片刻后忽而扯唇一笑,在男人臉上顯得太過柔和的眉眼溫柔地一彎,恍若新月。
他薄唇微啟,正要說什么。
就在這時,一道腳步聲倏而響在眾人耳內(nèi),漸行漸近。
安玖下意識轉(zhuǎn)頭,循聲望去。
下一秒,一個佝僂的身影闖入視野。是那個路上遇到的奇怪老人。
老人一臉木然地走著,一步步走向大殿。
他像是沒看見周圍的這些人,低垂下去的頭一次也不曾抬起,眼珠一直看著腳下,沒有看旁人一眼。
從他緩慢遲鈍的腳步看來,他也不會武功。
這看起來就是一個平平無奇、普普通通的老人??伤霈F(xiàn)在這里,就意味著絕不普通。
“啞仆?你來做什么?”花玄凝視著他。
花玄自然是認(rèn)得啞仆的,這老頭十年前來這里,誰也不知他是哪里人,畢竟他是個啞巴。
花情從外面把人撿回來,那個小姑娘不拿人試藥的時候,也是個善心的小姑娘,便將人留在藥谷里給她種藥草。
花情死后,她在藥谷里種的藥草都被拔了,改種花媚培育出來的五彩天星花,啞仆卻沒像那些藥草一樣遭殃,而是依舊留在藥谷里給藥田澆水。
老人一聲不吭,繼續(xù)前行。
他走過裴寂身旁,與那白衣清俊的公子擦肩而過,一步也未停留。
蹣跚的步伐邁進(jìn)殿中,花玄眉心已然擰起,袖中短刀滑落掌心。
殿中氣氛悄然緊繃起來,風(fēng)雨欲來。
看著這與原著里截然不同的情景,安玖心下又是好奇又是擔(dān)憂,忍不住戳戳系統(tǒng):“系統(tǒng),這人是誰?。坎粫鞘裁唇^世高手掃地僧吧?他是好的壞的,千萬別是來幫魔教的??!”
系統(tǒng)還未回復(fù),那佝僂著背垂著頭的老人,卻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自己的頭抬了起來。
他有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臉上全是皺紋、溝壑,讓人無端想到大漠里寸草不生的連綿山脈。
不過他長什么樣不重要,誰也不會看他的長相。
所有人都看著他,老人卻只看著一人。
他兩顆蒼老的眼眸里是一片荒蕪的平靜,平靜到了極點(diǎn),便稱得上死寂。
此時,這死寂的深淵般的眼睛,便直直映照在花媚臉上。
“花媚,這么多年,你還是老樣子,一點(diǎn)沒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