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盈回以一笑,這江公子當真是謙謙君子,與她之前碰到的江二公子江皓差距甚大。
江皓與陳大娘子的事兒鬧大后,江皓先是死活不認,但江家一向作風嚴厲,最終迎了陳大娘子進門,但新婚
濟江此時已是氣候溫熱,連在小院間游蕩的風都是微暖,嬌俏女娘的一字一句,順著那暖風送入他的耳膜,流淌而下,將他的xiong腔填滿。
方才的煩躁,以及那壓在心底的一絲微妙的不安無處而去,俱被積在腹中,那滋味仿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容惟喉頭凝滯,此刻竟無法言語。
賀之盈見他原本濃墨流轉(zhuǎn)的黑眸中被光微微透亮,眼底笑意更深,佯裝不滿地皺了皺鼻子,嗔道:“怎么,你不喜歡嗎?”
容惟側(cè)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情緒渾厚,賀之盈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眼神,怔了一瞬。
他往日里沉靜如水的神色略有動容,似乎是驚訝融入幾分被打動之色。
但似乎,還夾雜著……
一絲微弱的掙扎?
賀之盈看不明白,待得正要細看,他又垂下眼眸,看向他修長的手指正摩挲的那塊蘭草玉佩。
霜云隔有幾步遠,只看見那表公子依舊不開口,料想這眼高于天的表公子想必又是心生挑剔,忍不住幫腔道:“表公子,這可是我們娘子珍藏了多年、自己都不舍得的羊脂玉。這回不但拿了出來,還花了重金請了最好的師傅雕琢,表公子您雖在京城見過不少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但我們娘子這份情意卻是不可比擬的。”
賀之盈心下一暖。
身側(cè)的郎君仍舊微低著頭,眼簾垂下,看不清眸中情緒。
她清了清嗓子,對霜云道:“對了霜云,你去幫我看看我出府時燉上的石榴粉羮如何了。”
雖然確有其事,但那石榴粉羮由紫錦在照看著,霜云心知娘子這是要支開她,便也未多言語,應了一聲便走出了小院。
頃刻間,小院里只剩下兩人。
賀之盈不滿道:“你若不喜,便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