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惟聞言眼神閃爍,欲言又止,似要反駁她,又壓抑了下來,最后什么都沒說。
女娘繼續(xù)勸道:“表兄,那日可熱鬧了,不僅有煙火雜耍,還有花車游街,表兄你終日在府養(yǎng)病,也甚少出府,就不想出門轉(zhuǎn)轉(zhuǎn)嗎?”
男人依舊巋然不動,眼中沒有半分松動,惜字如金道:“不想。”
賀之盈瀉下氣來,當(dāng)真是油鹽不進(jìn)!罷了,現(xiàn)下她再如何說,也是無濟(jì)于事的,不如到那日再想法子將他拖出去。
馬車倏地停了下來,門處傳來幾聲叩門聲響,緊跟著響起紫錦的聲音,“娘子,表公子,到了?!?/p>
賀之盈下了馬車,目下賓客未齊,畫舫仍停在江邊,但甲板上已有不少人正交杯換盞,抑或是對著茫茫江面吟詩作對。
斜陽照江,波光粼粼,無數(shù)碎金在江面飄蕩。
二人由著岸邊的女使帶路上了畫舫,剛登上畫舫,清涼的江風(fēng)便撲面而來,吹散了晚春的微微炎熱。
與江風(fēng)一同而來的還有今日的生辰宴主家,徐蓬與。
“之盈妹妹,你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許久未見你愈發(fā)美麗動人了。”徐蓬與殷切笑道。
聽到稱呼的賀之盈眉心一跳,她確實想過以繁忙為由不來,但是因為兩家交好,這樣做未免太不給徐家面子,便還是來了。
“你別這樣叫我,徐公子,我們沒有這么熟?!迸镉樣樀匦Α?/p>
徐蓬與反駁道,“之盈妹妹,你別忘了我們曾經(jīng)……”
見徐蓬與又要例行歲月史書,而容惟還在旁邊未走,賀之盈連忙打斷:“徐公子,若真來了嗎?”
“來了,在廳里面呢。之盈妹妹,今晚我特地安排了煙花,你不是喜歡看煙花嗎?”
賀之盈無心與他繼續(xù)攀談,只想著趕緊結(jié)束這糾糾纏纏的對話,也未聽清就忙道:“徐公子好好欣賞,我先去找若真了?!?/p>
說罷看了一眼容惟,她本想多些時間同表兄相處的,但眼下她不趕忙溜走,還得在這面對徐蓬與的糾纏。
見容惟面色微涼,賀之盈心想,他也覺得這徐蓬與煩人吧。
對著儀表非凡的郎君溫聲補(bǔ)充道:“表兄,我先走了,你若有事便遣人來尋我?!?/p>
容惟不答,只望了她一眼。
賀之盈急著擺脫徐蓬與的糾纏,匆匆離開了。
徐蓬與在后頭叫了她幾聲,“誒——之盈妹妹。”見女娘頭也不回,失望嘟囔道:“煙花還沒開始呢,我欣賞什么?”
余光又瞥見正欲離開的容惟,忙把人攔下搭話,“宋公子,上回你我相談甚歡,這回可得不醉不歸啊。”
怎知上次待他還算溫和的容惟瞥了他一眼,眼中情緒不明,但氣勢迫人,徐蓬與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這對表兄妹怎么回事啊?”徐蓬與疑惑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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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逐漸沉逝,江面上的碎金逐漸變?yōu)榘作[,正在金白交錯之時,畫舫開動了,在江面上行了一炷香后,靜靜停下,隨江而動。
廳內(nèi),賀之盈和沈若真與一眾相熟的女娘圍在一起,討論時新的花樣子,眾人笑道賀之盈對此最有研究,可要將花樣子分享給她們才好,賀之盈笑著應(yīng)了。
眾人又從珠釵耳飾,聊到濟(jì)江城最近的八卦。
“你們知道嗎,據(jù)說那陳家大娘子與江家二郎有私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