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猶豫道:“那里頭那位可需要屬下解決?”
“先解決皇帝的事,你去通知長云過來看著。”
容惟剛想轉身,腦中莫名冒出不好的預感。
容恂此回設計他不成,必然不可能留賀之盈一條命,他走了之后,若是容恂的人設計將長云引開……
又或是,長云還未到,容恂的人就到了……
長風見殿下轉了個身又轉了回來,忙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容惟皺皺眉,“罷了,不用通知長云了,你想法子把人帶到郊外的私宅上。還有,想辦法讓容恂那頭以為孤已將人解決了?!?/p>
長風愣住了。
里頭那位究竟是哪家娘子,依殿下的行事風格,難道不是應該讓人立刻把那位娘子殺了滅口嗎?
但殿下這分明是要將人保下來,還要養(yǎng)在郊外的私宅里……
長風還未回話,容惟已利落地將門闔上。
房內又暗了下來。
容惟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迅速地穿好,又將女娘的衣物撿起。
看著手中繁復的衣裙,他皺了皺眉,看向了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
看樣子她應該也是被容恂下了藥,一時半刻也醒不過來。
情況緊急,他只得親自上手摸索著給她套上衣裙。
活了十九年,今夜才頭一遭接觸女娘的郎君如何會為女娘穿衣?
他心下著急,面對著這復雜的系帶,索性直接打了個死結,確定不會露出里頭的春光后,又用錦被將人裹好。
房門打開,長風正焦急得在門外轉圈,見他出來,忙迎了上來。
“殿下,您快過去吧,再不走陛下娘娘就要到這兒了?!?/p>
容惟點了點頭,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趕緊將人帶走,出了什么事唯你是問?!?/p>
長風見自家殿下神色鄭重,也正色道:“請殿下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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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仍低垂著,賀之盈感覺頭痛欲裂,迷茫地睜開眼。
湖水色鮫綃軟帳闖入她尚有幾分模糊的視線中,令她怔了片刻。
這不是姑母為她準備的床帳!
賀之盈連忙坐起身來,只見床幔緊閉,一絲光線都難以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