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女娘嚇破了膽,正嗚嗚啜泣,有女娘帶著哭腔喊道:“怎么回事啊?”
此時有郎君朗聲道:“大家莫慌,許是江流湍急,顛簸中熄了燭火,徐公子一定會速速派人點上燈的?!?/p>
郎君的聲量很大,傳遍整個花廳,一下安撫了眾人情緒,女娘們的哭泣聲微縮。
賀之盈的雙眼此時已適應了黑暗,微薄的月光透過花窗照進廳內,烏云蔽月,江上薄霧彌漫,涼氣肆意游蕩。
“沒人帶了火折子嗎?”有郎君問道。
緊跟著有人嚷道,“誰赴宴會揣著個火折子,等徐府下人來點上吧?!?/p>
眾人這才發(fā)覺,離燈熄已過了一會兒了。
徐府的下人一向訓練有素,反應不會這么慢……
賀之盈心里漫起不祥的預感,手上不自覺將沈若真的手握得更緊。
倏地,廳外傳來刀劍相交聲。
“啊——”聽到此聲響的女娘大聲驚呼起來。
花廳內驚叫聲與哭聲一瞬間此起彼伏。
“大、大家莫慌?!毕惹皩捨勘娙说睦删俣瘸雎?,但其聲也夾雜著顫抖。
陰云飄近,籠罩在畫舫之上。
怎么回事?賀之盈首先想到的是徐蓬與父親是鹽運司同知,竟都敢有人對他下手?轉念又想,是否是水匪——
凄厲的女聲哭叫道:“莫不是水匪?”
此話更引起眾女眷的驚慌,一女娘顫聲道:“他們要財物,拿、拿去便是了,不會……不會還會要我們性命吧?”
有女娘想到了更可怕的可能,一時間害怕得牙齒打顫。
可是水匪敢來劫徐家的船,是要放手一搏嗎?
不對,都不對,徐家的護衛(wèi)不可能打不過水匪,她聽著外頭的動靜分明十分激烈,雖然有一方落了下風,但難保不是徐家護衛(wèi)。
莫不是徐順義的朝中對家?可今夜是他兒子的生辰宴,要下手也應當對他下手吧,怎會繞過他去動他兒子?
究竟是誰,會選此機會舉事——
沈若真忽然喚她,“盈盈,盈盈?!甭暰€微顫,顯然驚慌極了。
賀之盈這才發(fā)現她們交握的雙手間肌膚黏膩,竟是沈若真不停地冒著冷汗。
她連忙安撫答道:“我在,沒事的,真真,我?guī)Я素笆追郎??!?/p>
沈若真一驚,“你怎會帶著匕首赴宴?”
賀之盈不便在此下同她多解釋,只道:“總之你先別慌,尚不知外頭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