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嗎,據(jù)說那陳家大娘子與江家二郎有私呢?!?/p>
一女娘疑惑道:“江家二郎我知曉,那陳家大娘子是誰?是溫源縣新上令的縣令一門嗎?”
眾女娘頓悟,因著那縣令上令不久,且家族在濟江當?shù)夭o底蘊,眾人與陳家交往稀疏,對陳家并不熟悉。
有女娘記性好,“誒?那這個陳家大娘子就是上次之盈救下的女娘嗎?”
眾人這才把名姓與容貌對上。
又有人疑惑道:“江家家學深厚,竟看得上陳家這樣的門第嗎?”
有女娘笑道:“可不就是看不上嗎,聽聞那江家已開始給他家二郎相看其他女娘了,接著就傳出了他與陳家大娘有私的消息了,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濟江。”
眾女郎頓時心照不宣,消息是誰傳出的,于誰最有利,可想而知。
一女娘小聲駁道:“但若是江二郎負了陳娘子,陳大娘初到濟江,無權無勢的,利用輿論逼壓江家,也是無奈之舉?!?/p>
有女娘突然開口附和,“正是,那日陳娘子落水,那江二郎救也不救,還是之盈下去救的,這江二郎素來浪蕩,我看定是陳娘子初到濟江,一無所知,才會識人不清被他蒙騙?!?/p>
此言一出,有女娘也點頭贊同,場上風向又轉而同情陳娘子。
賀之盈知曉部分內(nèi)情,全程都未開口說話。
雖然陳娘子事后對她出言不遜,但她故意落水的目的也是想坐實婚事,如今看來,江二郎是個不負責任的,陳娘子許是早有察覺。
她不也為了婚事,一再使手段令表兄注意到她么?
雖然收效甚微。
不知哪個女娘提起過幾日初一燈會一事,提起燈會這等熱鬧節(jié)日,場上又喧鬧起來,交好的女娘約著出門,七嘴八舌地聊起燈會那日的行程。
沈若真用手肘捅了捅賀之盈的腰部,“盈盈,那日你我同游吧。”
賀之盈想起那執(zhí)意不從的高傲表兄,她雖沒有十足把握將他約出來,但萬一他就轉了性子呢?
“真真,那日我得同我表兄一起,恐怕不能和你同游了。”
沈若真詫異道:“你竟叫動了他?”
賀之盈嘆氣,“還沒呢,這不是怕他后面又答應了。”
沈若真忿道:“重色輕友的小娘子,人家都未答應同你出去,你也不會考慮一下姐妹我?!?/p>
賀之盈充滿歉意,誠懇道:“對不住真真,我過幾日就去采摘雨添花原料了,制出后我第一個派人送到你府上,你就別慪我了?!?/p>
沈若真轉慍為笑,“這還差不多?!?/p>
賀之盈難得出府,正要將腹中所積話語同沈若真傾訴,船身忽然傳來顛簸,賀之盈慌忙間同沈若真交手握緊。
顛簸中廳中燭火驟熄,光源消逝,霎時眼前黑漆一團。
賀之盈心下一驚,未同沈若真交握的手摸索著袖中匕首,直到觸到匕首上凸起的花紋,心下才稍安。
重生后,她擔憂若遇到與前世相同的情形,無力反擊,于是在出門時都會在袖中揣上匕首。
廳中眾人頓時膽喪心驚,有女娘厲聲尖叫起來——
有不少女娘嚇破了膽,正嗚嗚啜泣,有女娘帶著哭腔喊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