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留意看了眼另一盞燈,但似乎是——
空白的。
“我沒有什么心愿?!?/p>
賀之盈疑惑,“怎會?人生在世,只要活著,就不會別無所求。”
容惟略帶嘲諷,“我不靠上天實(shí)現(xiàn)我所求。依靠旁人,又有什么意思?”
賀之盈一噎,心想,還真是個自食其力的郎君……
郎君忽然冷不丁又道:“我原以為,你會許些別的愿望。”
他沒想到,只是簡簡單單,意義十分寬泛的八個字,他一字一字提筆寫下時,忽覺得她并不似他所見的那樣。
他不禁懷疑,她那日豁出性命,義無反顧地救他,當(dāng)真是為了他——抑或者更準(zhǔn)確些,宋元熙的家世權(quán)利,還是為了……
他這個人?
他見過不少攀附權(quán)勢的貴女,但卻沒有見過賀之盈這樣的女娘。
他含糊不清的話語讓女娘頭腦一空,脫口問道:“什么?”
容惟不答,只定定地盯著她的一雙眸子,燈火璀璨,她如琉璃珠般的眸子流光溢彩。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賀之盈領(lǐng)悟到他話中暗藏的意思,面上一哂,“表兄,不是你說的么?”
容惟面露疑惑。
女娘一字一頓,“依靠旁人,又有什么意思?”
她看著他清亮的眼,眼波流轉(zhuǎn),帶著些玩味,“這件事,我不靠自己,指望著靠著老天幫我實(shí)現(xiàn)嗎?若可以,我倒是想?!?/p>
老天怎么改變他的性子,派個南疆人來給他下鐘情蠱么?
容惟一怔,旋即回過神來,握拳放至唇邊咳了一聲,“時候不早了,你不是還要看雜耍么?”
賀之盈忍俊不禁,也未揪著他再就著這事繼續(xù)掰扯,聰慧的女娘知道點(diǎn)到為止的妙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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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看完雜耍,已近亥時,再加上人群此刻多聚集在居陽河邊,街道上的人少了大半。
賀之盈在看雜耍時碰到了紫錦,以及跟在背后,雖說是保護(hù),但看上去有些不知作何姿態(tài),手足無措的長風(fēng)。
紫錦見到她,欣喜地迎上來,口中不住分享著今夜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