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注目著他太久,茶杯后的臉微揚,與她對上了視線,一雙桃花眼中蘊著漩渦……
容惟咳了一聲,賀之盈如雪般的臉上染上一絲薄紅,正要說點什么緩解尷尬。
未想一向沉默寡言的漂亮郎君冷不丁開口道:“受邀的賓客都有誰?”
原來是赴宴結交朋友的……她本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相邀,無論去不去,于她而言總是無損失的,是以昨日收到容惟答應去的消息后納悶了一會,此刻倒是解開疑惑了。
對于濟江當?shù)孛T辦宴邀請的賓客每次都差不多,除非有新貴或是調遷來濟江任職的新官。
這類小宴賀之盈也辦過多回了,名單爛熟于心,倒豆子般地跟容惟說了。
容惟點點頭,又沉默下來,恢復先前的做派。
賀之盈試探著道:“表兄若想結交哪家公子,表妹我還算說得上話,可為表兄引見?!?/p>
郎君放下茶盞,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不必?!?/p>
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賀之盈心里翻了個白眼,那就隨他高興吧。
接下來賀之盈又試圖再搭話以拉近距離,但高傲的孔雀又昂起脖頸,如先前那般,對她的話要么不答,要么惜字如金地回以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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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離賀府不遠,不過多時馬車便穩(wěn)穩(wěn)地停在沈府面前。
賀之盈由霜云扶著下了車,便見一女娘面容嬌俏,早帶著婢女在外面迎她了,正是她的閨中密友沈若真,見她下了車立刻欣喜地迎上來,“小盈,你來了,我可恭候多時了?!?/p>
賀之盈正要也說上幾句俏皮話,忽掃到身后的郎君也下了車,立馬改口道:“表兄,這是我的好友,也是此次的主家,沈若真。真真,這是我表兄宋元熙?!?/p>
兩人互相見了禮。
沈若真一把挽上賀之盈左臂,拉著她往里走,一面低聲問她:“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出身將門的表兄?瞧著一身殺氣,很不好相處吧?!?/p>
容惟耳力過人,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眼中微寒。
只聽她身旁的女娘也壓低聲音答道:“可不呢嗎,算了,先不說這個了,今日賞花要緊?!?/p>
于是沈若真轉而問道:“說起來,你今年的雨添花制了嗎?我可是盼著好久了。”
另一道清亮的女聲揚起,“還未呢,你也知道我最近事忙,打算過陣子再去采料,莫急,我定會在上京前制出送到你府上的?!?/p>
沈若真面色變得遺憾,“也是,不久后你就要離開濟江了,你我相識十幾年,沒想到竟要分離了?!?/p>
賀之盈眼里流過一絲不舍,但嘴上仍調笑,“以后又不是見不著了,若你舍不得我,今日便多贈我?guī)着杌ò?,你不是說這次有什么新奇品種么?快帶我去看看。”
原先陰沉沉的氣氛一掃而空,如春光般暖融了起來。
“你想得倒美,這是不成的。除非……你多給我?guī)孜断??!?/p>
“想得美的是誰?”
“誰說的就是說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