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聲是對門外的車夫說的。
待得行出一射之地,賀之盈才完全松下身子。
今夜亂事頻出,動蕩如洶涌江濤般一浪接著一浪,沖襲著她,此刻在回府路上,她才有絕處逢生的大赦之感。
“為何?”身旁郎君忽然開口問道。
迎著他洞察的眼神,賀之盈不免心虛,斟酌著詞句道:“我一個小娘子,卻制了迷香,傳出去于我名聲不利?!?/p>
“你倒也知道。”
賀之盈發(fā)虛不答。
只聽男人又問,“那你為何制它?”
賀之盈抬眼,男人卻面色如常,似乎只是好奇一問。
她扯謊道:“我手無縛雞之力,以備不時之需罷了,這不今日便用上了?!?/p>
郎君垂下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不置可否。
車內(nèi)又寂靜下來。
賀之盈瞥見他腰腹傷口,先前她醒來時見他正在包扎。
不知還傷了何處?
想著便上上下下將他全身掃視一通。
“做什么?”語氣中有一絲不自在。
“表兄,你還傷了何處?”她擔(dān)憂問道。
“僅此一處?!?/p>
賀之盈聞言,心中擔(dān)憂小了一大半,憶起今夜不知何處來的一伙黑衣人,出手狠辣,但似乎意不在他人,只在容惟,招招沖著取命而行。
否則就以他們的武力,取其他郎君的性命應(yīng)當(dāng)輕而易舉,但只是有人受傷,無人喪命。
是京城來的人嗎?趁表兄養(yǎng)病之機(jī)取他性命,表兄是否也是為了躲禍,才千里迢迢來到濟(jì)江養(yǎng)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