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自己制的香料,她還是成竹在xiong的。
萬事開頭難,但不適用于她賀之盈,她定會開個好頭,隨之越做越大,一路紅火不熄。
掌柜也經她一手調教,必能暗中誘哄,令那些貴女夫人們說出不為人知的密訊。
-
房內香氣冷泠,如花墜落入泉,濺出無數沾滿水珠的花瓣。
通身貴氣的公子伏案而寫,頭也不抬地道:“打發(fā)走了?”
長風應道:“是?!?/p>
房內再度陷入靜謐,安靜得可聞氣息吞吐。
長風小心翼翼地開口,“殿下,您已閉門稱病不出三日了,再‘養(yǎng)病’下去,賀家會不會……”
青年開口,聲音低沉,“我心中有數。”
長風住口不繼續(xù)往下說。
房中僅有狼毫筆劃過紙面的微弱摩擦聲,只聽這摩擦響了約莫一炷香才停下。
修長的指尖夾著一封信,長風忙過去用接下,等待示下。
晨光肆意傾灑在男人寬闊的后背上,柔和地鍍上白邊。
“交給王信?!?/p>
信里是他那日查探到的信息,那日賞花宴,他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個貴公子之間,他們見他來自京城,父是忠武大將軍,不免放低姿態(tài),一日下來收獲頗豐。
容惟閉門稱病,也并不是為了避開賀之盈,他稱腿腳有損來江南養(yǎng)病,也不便日日出門,若無必要,都是交給長風和底下人去辦。
是以,這三日他在房中抽絲剝繭,試圖弄明局勢,一面讓暗衛(wèi)繼續(xù)調查,今日配合剛送來的情報,才初有眉目,便速速修書王信改變方向,王信是他安插在濟江的棋子。
長風應下出門安排了,忙碌多日的青年腦中緊繃的弦微松,往后靠在椅背上,余光中闖入那個海棠暗紋妝花錦的盒子。
他伸手拿過,捧在面前,指腹摩挲著妝花錦,眼前又浮現那極致妍麗的一張玉臉。
女娘上次說這香有味原料極不易得,過春則謝,她今年還未制新的,是以庫存不多??墒菂s大手筆給他送了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