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真朗聲道:“江公子客氣了,那便開始吧?!?/p>
迎著兩道目光的女娘硬著頭皮,心里困惑極了,平日里眼高于頂看不上她的東西的是他,今日莫名向她討要荷花的也是他。
她訕訕地道:“在、在船上呢?!庇终疹欀劯惺?,“江公子……”
江皠極有禮數(shù),見她為難的樣子,主動(dòng)辭別道:“多謝賀娘子贈(zèng)我的荷花,我回去就命府中下人插好。賀娘子,我不好叫他們等太久,便先回了?!?/p>
容惟眉毛輕挑。
賀之盈應(yīng)下,二人互相行了個(gè)禮,江皠便往回走,衣袂被湖中吹來的風(fēng)吹得微微翻起。
“他走了?!倍蟼鱽硪坏郎ひ?,聽著情緒不怡。
賀之盈更摸不著頭腦,“表兄,我何時(shí)說要為你摘荷了?還有,你怎么會(huì)在這兒?”
容惟面上一絲心虛都無,“我也想問,我的‘未婚妻’怎么會(huì)在這兒給外男贈(zèng)花?而旁人都有的東西,我卻沒有?!?/p>
女娘面上一副了然的神情,語氣戲謔,“表兄,你醋了?”
容惟被她這話劈得里嫩外焦,呼吸一窒,“沒有!”
賀之盈面上笑容更大,郎君面色發(fā)青,用折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女娘吃痛地捂住他敲過的白嫩,“好痛。”
容惟一愣,他并未用力,難道他無意識(shí)下弄痛她了?思慮間就要上手掰開她捂著額頭的手。
怎料女娘狡黠一笑,將手收回,一邊說一邊仔細(xì)觀察他的表情:“我今日出門同真真她們摘荷罷了,碰巧這位江公子在對岸設(shè)宴,便邀我們一同玩樂,盛情難卻?!?/p>
容惟不自在地收回手,輕聲清了清嗓子,“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但神情又微微轉(zhuǎn)霽。
自然是怕你介意。賀之盈想起方才他看江皠的眼神,壓迫感沉沉,像是下一刻就要讓長風(fēng)出手了。
真是奇怪。
女娘試探著去碰他的手腕,隔著薄薄一層夏衣,清晰察覺到手下的肌肉微微僵硬,以及強(qiáng)力跳著的脈搏。
“我摘了好多呢,你若喜歡,不如挑幾支?!?/p>
容惟張張嘴就想言明他不喜荷,但看著女娘如琉璃珠一般流光溢彩的眼眸,閃爍著歡欣,喉間一滯,硬生生將話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