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就要起身。
果然,幾息后,屏風(fēng)邊闖入女娘的身影。
容惟因受傷面色微白,但也比昨日昏迷時(shí)蒼白的臉色紅潤不少,眸子更顯墨黑。
他正靠在拔步床上,望著她一步步走近,眼中滿溢占有欲望,似要將她吞沒。
賀之盈卻是心間驟然一松。
昨日他倒在地上時(shí),她只覺得心都快要被碾碎了。
此刻見到他,才覺肺間氣息清冽,松了一口氣。
容惟用眼神從上到下將她掃了一通,確認(rèn)她毫發(fā)無損后,將目光又停留在她紅腫的眼睛之上。
他目光凝住,賀之盈有些狼狽地別開眼去。
昨日回去后她已命霜云為她熱敷,但今日眼睛還是紅腫了起來。
他那般聰敏,必然能夠明白為何她的雙眼如此。
但他卻未說什么,只是起身抬手握住她的腕子,將她拉了過來。
賀之盈怕他裂了肩背傷口,只得順著力被他拉著坐下。
二人距離驟然縮小。
“你來遲了?!?/p>
她來遲是因?yàn)榛实蹅髡伲灰獙⒒实塾n婚一事告訴他?
賀之盈面露猶豫。
他猜測(cè):“是圣上傳召你了吧。”
見她神色,他知曉自己猜對(duì)了,繼續(xù)道:“他要為你我賜婚?”
賀之盈一怔,他竟猜的分毫不差。
容惟的語氣似嘲似諷,“他自然想賜婚,只要你我成婚,我便失了借助太子妃母家勢(shì)力的可能。”
此話一出,賀之盈驟然明白過來,為何方才皇帝決意要為她和容惟賜婚,但看上去又不似為兒子著想之態(tài)。
原是為了防范容惟奪權(quán)。
天家無父子,縱然他錦衣玉食,千尊萬貴,卻仍舊被親生父親如此提防算計(jì)。
她心中酸脹起來,面色忍不住露出一絲心疼之態(tài)。
容惟見狀,方才沉下去的心又緩緩升騰起來,輕笑道:“不過我不在乎他如何算計(jì),我本就打定主意要令你做太子妃。之盈,你還記得我先前提過的日子么?方才那些花房宮人你也看到了,我已命人送了不少珍惜花卉,待到九月,你我寢殿外便會(h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