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腕子,動作迅速利落地將她的衣袖往上撩了幾寸。
女娘手臂上的幾個紅點登時刺入他的眼中。
許是因為衣袖突然被拉上幾寸,手臂驟然受涼,她因著藥效五感放大,又忍不住掙扎亂動起來。
他強忍著壓住心底的燥熱,手上更加用勁將她按在長案之上。
容惟的聲音霎時滿溢著怒火,急促道:“之盈,誰給你下的‘心眠’?”
女娘面色浮起一絲迷茫,懵然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水色。
她掙扎的力道與幅度小了下來,似乎是在思考他說的話。
但還未出幾息,她眼中難得的一絲清明又再次被吞沒。
看樣子,現(xiàn)下暫且是問不出什么了。
容惟只得先將她留在窗前長案之上,迅速地避開她又要糾纏過來的雙手,快步走出寢房去尋長風(fēng)同長云。
他們二人正守在院門外,許是怕聽見什么不該聽的聲響,二人又走離了院門幾步。
聽到身后腳步聲響起,二人回過頭來。
只見殿下神色慌亂,衣裳凌亂地從房中出來,二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后,連忙迎了上去。
“長云,你去帶人將此處封鎖好,一絲風(fēng)聲都不準露出去,無論是誰,都不準放進來?!?/p>
“是?!?/p>
“長風(fēng),你去打幾桶涼水來?!?/p>
長風(fēng)雖心下疑惑,殿下怎的和賀娘子一處還要用涼水沐浴,但現(xiàn)下他也不敢多問。
二人都退了下去,院中頓時只余容惟一人。
院中空曠,隋山地勢較高,雖然如今是盛夏,但入夜后常有細風(fēng)吹拂,微涼的風(fēng)吹散了幾分他心頭上的燥熱。
他不敢再進房中,“心眠”于她藥效那般猛烈,他擔(dān)心賀之盈再見到他,二人又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到那時,他不敢肯定,他能否如方才般把持住,便索性狠下心來在房門口守著她。
在院中待了片刻,他身上的燥熱已被吹散。
長風(fēng)辦事利落迅速,未過多時便回來稟報,本以為殿下已進入房中同賀娘子待著,怎料殿下長身玉立,站在院中的高大樹下,面色陰晦,似乎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