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p>
賀之盈繼續(xù)問,“那徐蓬與調查出了那伙賊人的情況了嗎?”
紫錦回憶,“奴婢也是聽當時在廳前伺候的桐花回報的。似乎是——沒有,據(jù)說徐公子派人回去增援后,那些黑衣人能逃的便逃了,逃不走的便自刎或咬舌自盡,最后竟是一個活口都未抓住?!?/p>
“一個活口都未抓???”賀之盈訝異。
“是,表公子還說,這些死士當真是忠心,就是不知為何而來。”紫錦補充道。
死士……
徐順義也豢養(yǎng)了不少死士,濟江城內(nèi)究竟有多少人在豢養(yǎng)死士?還是說——這些人就是徐順義派來的,這些人的目標大概率是沖著表兄而來,派出那么多死士,若不是表兄本身武力高強,長風又忠心護主,昨夜又會是何境況?
可徐順義和表兄,有什么勾連嗎……
徐順義雖是正四品鹽運司同知,但鹽運司一向是肥差,徐家在濟江又是世代名門,因此徐順義在濟江也是有不少威望,可這些在京城也是不夠看的,徐順義能和京城的表兄有什么關聯(lián)嗎?
賀之盈想想還是否定了這種可能,那究竟是誰豢養(yǎng)了武力如此高深的死士?
女娘背上泛起一陣冷寒,前世她竟不知,遠離京城的濟江城竟也是如此的波詭云譎……
“那徐蓬與怎么回答的?”賀之盈追問。
“徐公子只說不知,但是派人按照那些人的武功路子去查問了,若是能尋到那伙賊人的出處,也許就能弄明白了。”
賀之盈點點頭,但她覺得,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查到的。
等等——女娘蹙眉質問:“既是上門向我和表兄賠禮,怎么沒人稟報我?”
“本是要的,桐花正要叫人傳話給娘子,但表公子聽聞娘子正在見客,便說不必稟報了,他會見徐公子便可。他們也未聊多久,表公子便稱他精力不濟,送走了徐公子,彼時娘子與彭掌柜還未談完,婢子們便也沒有進房稟報?!?/p>
不必稟報了?
表兄何時變得如此親民了,以他的秉性,不是應該派人將她喊出來,他才好稱病不來么?他既接待了徐蓬與,問完昨夜情況又派人送客,難道是他想要單獨與徐蓬與談昨夜之事,還是……見她受了傷,又正在待客,不想打擾她呢,讓她費神呢?
一種名為希冀的情緒如一顆嫩苗般在她心中生根。此刻,她希望是后者,這樣,她才能離改變命運更進一步。
“等會我們?nèi)ワL竹院。”賀之盈望向不遠處的紅木柜,里頭躺著幾張燈籠圖紙,是她前兩日畫的,本想令人打造出來,過幾日燈會時用上,并送一盞給容惟。
但她昨日去參加徐蓬與生辰宴,后又傷了手,這件事就擱置至今。
離燈會不過幾日了,她本該立刻令人取了圖紙加急打造的,但現(xiàn)下,她改變了主意。
燈籠自然要造,但不一定是她畫的那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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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交接,白晝漸漸拉長,天色將瞑未瞑,半邊天如火燒般將火紅蔓延,染紅了風竹院前的叢叢綠竹。
賀之盈就是在這時到的風竹院。
霜云上前與門前小廝說明來意,小廝不敢怠慢,立刻進院稟報去了。
不久,長風出來迎她,和煦道:“賀娘子請隨我來,公子在小院里等您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