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見謝天和時,陳宇便審視出了此人的身份。并非什么經(jīng)理,而是受趙英豪雇傭的演員,故意將假貨賣給齊德隆,肯定是為了狠狠坑齊德隆一筆,報仇雪恨。
陳宇之所以沒有剛開始就拆穿,時想看一出好戲,也算找點樂子。
“你……算我倒霉,我不賣了,告辭!”謝天和內(nèi)心徹底慌了,不知道陳宇是何方神圣,居然知曉絕密的內(nèi)情。
他不敢再繼續(xù)待下去,顧不得裝模作樣地索要賠償,捧起青銅鼎,轉身要走。
“給我站住,麻的,騙到老子頭上來了,你還想走嘛!”齊德隆氣的夠嗆,當即跳起來,肥胖的身軀跑得比皮球還快,抓住了謝天和。
“剛什么,放開我!”謝天和奮力掙扎道。
“謝經(jīng)理,你跑什么,咱們還沒談青銅鼎賠償事情呢!”齊德隆嘿嘿笑著,胖臉上浮現(xiàn)幾抹狠厲。
別看齊德隆為人比較和善,像個傳統(tǒng)的商人。但是能在魚龍混雜,高手如云的古玩街立足,哪能會是軟弱之輩。
謝天和渾身緊繃,緊張得不行,兩手輕顫地將青銅鼎,重新放在柜臺上,鼓起勇氣道:
“干什么,強買強賣嗎?我不追究你們的責任,還反過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到底有沒有王法了?”
陳宇拿起桌子上一塊抹布,冷笑道:“行,我知道你不服氣,單純潑水的說服力不強,那我再給你來個新鮮的,看你如何狡辯!”
說著,陳宇抄起抹布,用力在獸面紋爻方鼎上摩擦起來,脆弱的銅銹當即嘩嘩啦啦地往下脫落。
齊德隆的眼角直抽抽,陳老弟是真狠吶,敢用這么粗暴的手法鑒定,整個古玩街絕對頭一份兒。
時間不大,將粗暴進行到底的陳宇停了下來,拍了拍被已經(jīng)慘不忍睹的青銅鼎。
然后,他揪著謝天和的脖領子,把他的腦袋按在青銅鼎附近,大聲道:“騙子,這回你看到了吧,還敢不敢狡辯?”
青銅鼎上銅銹嘩嘩掉的同時,也散發(fā)出了一種細微的味道,刺鼻難聞。
“松香、塑料、膠水、油漆、顏料,我聞到了,確實是偽銹,鐵證如山。”齊德隆吸了吸鼻子,鐵青著臉的宣布道。
用干燥的硬布等物品,在偽銹表面快速摩擦,使其表面發(fā)熱后,就會散發(fā)出原料的味道。
偽銹的味道是多種混合,毫無疑問,正是陳宇所說的化學高級銹。
這種通過摩擦發(fā)熱,鑒定真假的手法,和陳宇上次在文物局,用燒紅銀針斷定青銅羊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上次是內(nèi)層的膠有問題,今天是表皮的銹有問題。
“就……就算是假的,那可能是我老祖宗打眼,記錯了。既然如此,我不要了,給你們吧,我走了?!?/p>
謝天和徹底被嚇到了,這特么都可以,姓陳的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來之前,趙英豪信心百倍地告訴他,專家都看不出來銅銹是假的,正常手法根本鑒別不出。
可是陳宇沒用正常的手法,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殺雞取卵,將青銅鼎毀壞。就好比,幾個人吃飯,菜都沒上全,陳宇先把桌子給掀了。
“慢著!”齊德隆臉色陰沉,再次阻攔,扭頭問道:“陳老弟,你說的十八線群演,什么意思,他不是隆泰集團的經(jīng)理?”
“經(jīng)理,他也配?”陳宇冷哼一聲,當面拆穿道:“龍?zhí)拙褪驱執(zhí)祝輵蛞稽c都不像。你想想,堂堂總經(jīng)理,賣個古董會親自來?即使親自來,連個助理或保鏢都沒有?
說著,陳宇掏出手機,將屏幕懟到謝天和的臉上?!澳憧辞宄?,人家隆泰總經(jīng)理,根本就不姓謝!”
看見網(wǎng)上的介紹,齊德隆一個趔趄,險些栽倒,這特么都可以!
關鍵是,若沒陳宇提醒,恐怕他就被如此幼稚的把戲糊弄過去了。畢竟正常來講,一個人自報家門,沒有誰會閑得蛋疼,上網(wǎng)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