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膏牙刷,漱口水一類的,你要不要去買你國內常用的牌子?”云寧笑著繼續(xù)提醒。
黎聽遲疑一瞬,還是點了下頭,“好像需要?!?/p>
上午洗澡時她只用了沐浴液之類的東西,大多是在國內進口超市會看見的牌子。
但入口類的日用品她還沒使用。
云寧擦一擦手,走到客廳門邊,對院外喊了聲:“付嶼闊,你順帶稍黎聽一程吧,她要去買些日用品!”
引擎轟鳴,她的聲音被震得四散。
一個站在院門處的女生幫她傳達了需求,隨后轉身笑著點了點頭,說:“可以?!?/p>
云寧對著黎聽招一招手,“來,他這人脾氣壞得很,頂怕麻煩,等不得人?!?/p>
說完安撫似的對她一笑,“沒事,他一般對女生還好?!?/p>
等不得人嗎?
高三那會兒,她被選為廣播臺播音員,每天晚上放學后要去念通訊稿,有時一播就是一小時。
每次播完回教室天都黑了,同學已經zouguang,只有他坐在她的位置上等她。
雖然坐姿看起來算不得板正,還有些等人時的懶散躁煩,但一次未落,都會等她一起回家。
那會兒有知道他倆之間關系的同學調侃,說他:“還挺護短,對別人不特殊,就對自己‘未婚妻’特殊?!?/p>
好像,也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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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院門出去,引擎聲走低,像沉睡野獸。
付嶼闊坐在駕駛位,胡越倚在車門邊和他說話,瞧見黎聽出來,胡越抬手示意,拍一拍付嶼闊的肩背,“麻煩了啊兄弟,回頭你回國被迫聯(lián)姻,我能免費提供一次出逃服務?!?/p>
胡越家里是做旅行公司的,說出逃也不為過。
付嶼闊沒說話。
是挺煩。
那只拍在肩背的手,以及藏在語氣里、自以為的家屬感,很煩。
他看眼站在院門前的人。
晚風拂動她水藍的裙擺,尾燈與暗淡霓虹映照在她身上,高邦的馬尾在腦后往前飛散。
“上車。”
隱藏在尾音里的不耐,黎聽聽出來了。
壓一壓被吹揚起來的裙子,走去副駕,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發(fā)動機恢復轟鳴,一個漂亮的搓輪,在原地調轉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