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臨走前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搖一搖頭,
說她剛吃過一塊慕斯,就不去了。
陶禧和程相宜一走,
整個世界好像都靜了。
陵州沿海,陵州大廈就矗立在海岸線的邊緣,入夜風大,高樓大廈拉高了海拔,既聽不見海浪聲,也聞不到風中海洋的咸shi氣息。
黎聽看一眼還在小圈子里交際的祝思媛,走去餐吧得玻璃圍欄前的清凈地帶。
付嶼闊被睿德的幾個男生拉過去聊了會兒天,聊財經、聊大盤、聊事業(yè),唯獨聊不起舊時情誼。
幾番下來,又開始向付嶼闊打聽起上面的政策,說是知道宇隆接了好幾個項目,想問問相關內情。
幾人推杯換盞,付嶼闊托辭自己開車來的,不喝酒。
幾人也看出了他無心聊業(yè)務,便轉了話頭,聊起了男生間的一些渾話。
上次在哪個秀場看到的某家晉小模特,身材特頂不說,臉更是又艷又純,床上功夫也很賣力云云。
付嶼闊沒參與進去,倚在一旁的防護欄,目光探過竄動人群,尋到了黎聽的身影。
她獨自坐在一方小花圃旁,雙手撐在身側長椅上,目光遼遼看向遠處熱鬧的人群。
滿場的賓客舉杯交際,小舞臺上的駐場歌手在輕聲哼唱浪漫情歌。
像是疲倦煩躁的神經終于觸碰到了棲息的岸礁,他放松下來。
背后吹來陵州海岸線的風,他懶懶靠在防護欄的扶手上,在輕歌曼舞中靜靜看著她。
黎聽在長椅上坐了會兒,總覺得能聞見陣陣花香,將視線從遼遠夜幕中收回,往身側看了看。
盆栽樣式的小灌木種杜鵑,由長椅兩側向外整齊排列,淺色系花朵爆滿枝丫,漲勢喜人。
陵州的氣候向來四季分明,秋末冬初時分很難見到此類對氣候有嚴格要求的花種。
她俯身看了看花葉形態(tài),也是陵州長不出的品種。
想了想祝思媛的浪漫大小姐型性格,這些杜鵑應該都是從遠山地區(qū)空運來的。
輕笑一聲,直起身子,想看看浪漫大小姐有沒有結束應酬交際。
她打算打個照面就走,周末時分的陵州大廈附近不是一般的堵,她擔心待會兒走不了,趕不上去接洛敏。
剛抬眸看過去,嘴角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起,就猝不及防撞上一雙同樣看過來的眼睛。
燈紅酒綠,光影交錯,他整個人浸在風里,輪廓似蒙光暈,偏偏眼眸明亮。
黎聽嘴角的弧度頓了一瞬,下意識想回避,卻在幾秒后又將偏開的目光挪回來,坦蕩蕩地回視過去。
迎接上她的目光,付嶼闊的平直唇線忽然往上反勾,弧度淺淺卻又柔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