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里滿是倦意。
“蘇望,別犟了,鬧成現在這樣誰都不高興,你爸媽一直在酒店等你,現在還來得及?!?/p>
我看著那個黑漆漆的監(jiān)控突兀地笑了一聲,聲音嘶啞地問他。
“周星河,葉茜是不是升職了?”
監(jiān)控那頭沒了聲音。
我又說:“周星河,網上出現那么多把我往死里逼的輿論,是不是也是你為了葉茜升職請的水軍?”
“蘇望!”
周星河深吸了一口氣,聲線有些不穩(wěn)。
“不要說氣話。”
“我給你重新安排和你父母見面的時間,到時候你只要和他們抱著拍一張照。”
“這件事就徹底結束了?!?/p>
我眼神失焦地看著虛空中的一個點。
徹底結束?
怎么結束呢?
好不容易慢慢愈合的傷疤再次被撕開。
我從小就夢寐以求的平靜生活被毀得干干凈凈。
然后,周星河跟我說,一切都會結束的。
他的語速很快,快到不像是在說服我,倒像是在說服自己。
“蘇望,新聞都是有時限的,很快你這件事就會被人忘記?!?/p>
“到時候,我們結婚。”
我靠在沙發(fā)上眼淚都笑出來了。
周星河聽著我的笑聲,聲音也帶上了惱意。
“蘇望!”
“你一定要這么倔嗎?”
“我們沒人想害你,我想讓你有父母可依靠難道也是錯嗎?”
我擦掉臉上笑出來的眼淚,爬到監(jiān)控前定定盯著那個黑漆漆的鏡頭,一字一句地說:
“周星河,在認識你之前我不叫蘇望?!?/p>
“我叫丁賤娣?!?/p>
“你是記者,最會把一個人過去的人生挖個底朝天,這次我送你一個獨家專訪吧?!?/p>
說完,我拔掉了監(jiān)控的電源線。
蘇望是我進入大學之后給自己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