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明三進皇宮,感覺自己頗有些像前世加班的樣子。
兩儀殿里站滿了人,姜云明看了看,能上凌煙閣的基本都來了。
“諸位想必都知道了,涇陽之役朕讓藥師側翼突襲散逃的突厥士兵。藥師果然不負所望,擊殺了突厥前鋒大將阿史德烏沒啜,俘虜千余突厥士兵。朕此番是想讓你們想想,這次是頡利背棄盟約在先,諸位有什么想法?”
魏征率先走了出來,這魏黑子從不避諱:“陛下,自是和以前一樣,不過這頡利背棄盟約,必定要他向我大唐獻上賠禮,作為懲罰,以儆效尤!”
李二點點頭:“魏愛卿言之有禮,擅自撕毀盟約,此事不能說說就算了?!?/p>
“敢問魏大人,和以前一樣是怎么樣?我們以前都是怎么做的?”姜云明懶散的靠著大殿上的柱子,絲毫不避諱這是兩儀殿。
魏征看著姜云明懶散的樣子,心中不滿,但還是開口:“自是讓那頡利認錯,并保證日后以我大唐為尊,歲歲朝拜?!?/p>
“哈哈哈,魏大人啊魏大人?!苯泼鲹u頭失笑?!霸泼鞑恢牢捍笕耸遣皇巧眢w不好?”
“何出此言?本官身體一向好的很?!?/p>
“那云明那日在早朝之上和太子太師所爭吵的,魏大人是沒聽到?還是年紀大了健忘了?”
沒給魏征繼續(xù)開口的機會,姜云明就直起身子說到:“陛下,臣認為不可。為何頡利會背棄盟約?不僅僅是因為他得知我大唐權利交替,想趁陛下立足未穩(wěn)之際打陛下個措手不及。更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他知道即使失敗了,也會放了戰(zhàn)俘,甚至有可能為了召顯天子的仁德之心,還會給他們些許財物讓他們過冬。為何自古以來北方民族屢屢侵犯,正是因為這所謂的仁德!”
“是以,臣奏請陛下?!苯泼飨仁浅疃?,起身卻轉向魏征說道:“告知頡利,被俘士兵在大唐徭役三年,三年后才會放回草原,且他們必須以三千頭牛羊贖回;至于那被殺的將軍阿史德烏沒啜。”
姜云明停頓了一下:“告訴頡利,一千頭牛羊領回阿史德烏沒啜的尸身。不然,挫骨揚灰!以祭死于突厥鐵蹄之下的將士和大唐百姓!”
“不行!”魏征目眥欲裂,“死者為大,涇陽伯,你如此做會讓我大唐顏面盡失!”
“云明只是個野小子,我只知道大唐百姓現(xiàn)在都難以溫飽,我只知道這樣做可以讓大唐的百姓少交一點賦稅;我只知道這樣做才能讓突厥真正的畏懼大唐。不會再隨意南下掠奪?!?/p>
姜云明慢條斯理的走到魏征身前,搓了搓臉。
“來,魏大人看看,我這涇陽伯的顏面值幾個銅板,云明今日賣給魏大人了。我倒要看看,一張臉能值幾個錢,能讓幾個人吃飽!”
魏征是千古諍臣,他傻嗎?不傻。本來怒氣滿滿的魏征,聽到姜云明后邊的話,魏征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知道姜云明的話不對,卻說不出有什么不對。
“臣長孫無忌,同意涇陽伯的看法?!?/p>
“臣附議?!薄俺几阶h?!?/p>
傳令兵帶著李二的圣旨快馬出了長安,揚起的塵土帶起了大唐第一次以戰(zhàn)俘為要挾的序幕。
太平坊,一座說不上破敗,但卻絕對算的上寒酸的房子。
姜云明四下張望,很難想象這是一位國公的府邸。后世記載魏征愛民如子,家無長物,看來是真的。
出了皇宮魏征把姜云明攔了下來,一路帶到了這太平坊的“鄭國公府”。
“是不是很奇怪?”魏征習慣了第一次來他家的人的表現(xiàn),很淡定的開口、
“看來坊傳都是真的。都說鄭國公愛民如子,接濟窮人卻家中一貧如洗,今日見識到了?!?/p>
魏征并沒有說什么,煮了一碗茶送到姜云明面前。姜云明搖搖頭,把茶推了回去。
“鄭國公有話直說吧。”
“聽聞涇陽伯剛到封地就免了佃戶兩年的租子,并且三年之后的租子都是按照大唐最低標準收的;前些日子在朝堂之上又聽聞涇陽伯向陛下提議降低佃戶的租子,由此可見涇陽伯也是仁慈之人,為何今日所言令人發(fā)指?”
“魏大人祖居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