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九年,三月的天,依舊冷。宵禁剛剛結(jié)束,街上人并不多。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晃晃悠悠的走著,漫不經(jīng)心。衣著單薄的他卻并不冷,他摸了摸懷中揣著的木匣子,臉上泛起一抹笑容,這個木匣子是他兩個月的成果,他想用它打開一所大門,對他而言從未去想過的,也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大門。
噠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傳來,一名男子騎著馬經(jīng)過少年身邊,停在少年身前百米開外的一座府邸前?!扒赝?!”府邸大門打開,一位老人躬身行禮,招呼馬夫牽走那位秦王的馬。“喂,你就是秦王?”李世民身體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少年,皺了皺眉頭“李叔,給他點(diǎn)吃的。”說完抬腳準(zhǔn)備離去。
“我不是要飯的?!?/p>
“哦?那你可知見了我不行禮,還以“喂”稱呼我,就是侮辱王公貴族之罪?”
“大名鼎鼎的天策上將軍,我想應(yīng)該不會如此小氣才是。且我今天本想來尋房杜二位的,沒想到卻遇上了秦王,不過正好,找你省事多了?!鄙倌晷α诵?,笑容中有一絲自信,以及與他寒酸的衣著不符合的高傲。
“哦?看你的衣著,該是個寒門子弟,但你卻有一種從內(nèi)心散發(fā)出來的高傲,讓我很動容。再者說,你說的房杜是何人?就來我府上找尋?”
少年微微一笑,“自是房玄齡,杜如晦二人,這個時間,他們二人應(yīng)是已經(jīng)做了你的客卿了的?!?/p>
李世民微微一怔,房玄齡杜如晦二人是他的客卿,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這不是眼前的少年這班人會知道的。
“你到底是何人?”
“呵呵,秦王殿下無須擔(dān)心。在下如何知道的,這殿下就不必操心了,在下姓姜,名云明。家住長安城外田家村,殿下若是不放心,大可派人去查探。”
“田家村姜云明?莊戶人家?你來此何意?”
李世民來了一套問號三連,眉頭緊皺,他現(xiàn)在有點(diǎn)摸不準(zhǔn)這個少年了。
“在下來此乃是為了用一件東西,換取秦王一貫錢?!鄙倌暾苏律?,說到。
“一貫錢?并不是我輕視于你,你手中有價值一貫錢的東西?”李世民看了看少年,顯然很是不信。
少年從懷中掏出木匣子,抬手示意李世民身旁的老人,老人看了看,又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微微點(diǎn)頭,老人便走上來接過木匣子,送到了李世民面前。
“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
少年擺擺手說到“這盒子并不是讓你現(xiàn)在打開的,而且你若是不使用蠻力破開,你也打不開他。”
這個木匣子其實(shí)并不是一般的盒子,而是九根榫卯結(jié)構(gòu)的木條組成的魯班鎖,不是常人所能解開的。
“哈哈,你用一個破盒子就想讓我用一貫錢買下,還不讓我打開,那我買它做甚?”
“盒子只是一個小小的機(jī)關(guān),里面呢也就是一張封了蠟丸的紙條。今日若是秦王用一貫錢交換,半年后我會在玄武門恭候大駕,為您解開它。”
“你就如此確定我會買下它?倘若我不買又如何?”
“買下它,殿下自是不會虧的,只要殿下遵守約定,不打開它,云明保證半年后為您打開,且殿下不會覺得不值。再者,云明家住何方也已告知,殿下完全不必?fù)?dān)心云明會跑路。”
“王伯,帶他去賬房支一貫錢?!?/p>
“是,殿下?!?/p>
王伯是個懂的仆人,不過問主家的事情,低頭領(lǐng)著姜云明前去賬房。
“殿下既然同意了,那云明再告訴殿下一件事,此盒中的紙上所寫是殿下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此盒打開之日,殿下必定驚,且怒!”
“驚?怒?那你不怕我驚怒之下對你不利?”
“哈哈哈,自是不會,如若殿下只有這點(diǎn)氣量云明今日也不會來與殿下做此交易了?!苯泼鞔笮χ醪吡耍粝聺M臉疑惑又不可思議的秦王李世民。
田家村。
姜云明背了個大包袱向著村頭破舊的房子走去,他來此不過一年多,來時身無一物。村頭老婦人看他可憐,給他了一碗稀粥。說是稀粥,不如說是米湯,卻也救了他一命。如此姜云明便是在老婦人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