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想,放,真是一個好生動的詞。
他道:“我記得——他找到你了?”
陸緋衣替他開門:“對啊,你說神不神奇……”
屋內(nèi)燃著火,少年聽見熟悉的聲音,不滿道:“你回來了——是不是又在說我的壞話?!”
卻回頭率先見到走在前面的黑衣人。
秋月白沖著他微微頷首,沒什么表情,但那驚為天人的容貌已經(jīng)是絕世的光彩,一雙眼睛更是攝魂奪魄的漂亮,注視著人時總是讓人忍不住臉紅。
阿九一個愣神,突然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嘴巴張了又張:“你……我……你……”
陸緋衣從秋月白身后探出頭來打攪了這一片美景,他臉上表情很不滿,“嘖”了一聲:“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愣著干什么,倒水啊。”
阿九“哦”了一聲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就去找杯子,仿佛要招待什么很稀奇的貴客一樣,但找了很久也沒找出多余的:“好像、好像沒了……”
“沒了?”陸緋衣?lián)P眉,讓秋月白先坐下,自己去找杯子。起初他還覺得是阿九敷衍沒用心找,但自己轉(zhuǎn)了一圈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確實(shí)沒有了——只有兩個,一個是他的,一個是阿九的。
陸大魔頭摸著下巴想,依照秋月白的脾氣,肯定不稀罕用阿九的,那也只能用自己的杯子給他倒水喝了……反正睡也睡過了,他們倆誰跟誰,自己的當(dāng)然就是他的。
就這么想著,他懷著那一點(diǎn)窩不住的小心思倒了水端過來,送到秋月白手上,殷勤得像一只搖尾巴的小狗。
秋月白在他的注視下十分不適應(yīng)地喝了一口水。
陸緋衣接過他手里的杯子:“這就不喝了?”
秋月白“嗯”了一聲。
“哦?!标懢p衣就著杯子喝了一口,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水是冷的,又拿來了水壺放在火上烤:“冷的你怎么不說呢?”
秋月白淡淡道:“無妨?!逼鋵?shí)他本來也不口渴,若不是陸緋衣已經(jīng)將水遞到了他的手上,他也不打算喝。
陸緋衣托腮看著他。
阿九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震驚。
——面前這位美人沒來時,陸緋衣從來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萬事不放在心上,如今這人來了,又是開門又是端茶倒水,兩個人甚至還用一個杯子喝水,簡直是、簡直是……
瞧瞧陸緋衣那個樣子,眼睛睜得那樣大,表情那樣單純,還故意找好了角度,精心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實(shí)在是太不可思議。
阿九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形容詞。
——簡直像一只開屏的孔雀。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再看美人,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陸大魔頭這副樣子,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阿九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錯了,可是揉過眼睛后又看見陸緋衣正拽著美人的袖子搖了搖,問:“……誒,你今天晚上還走么?”
美人垂眸看他:“你說呢?”
陸緋衣語氣甜絲絲的,搖著他的袖子:“別走了嘛,咱們好久都沒見過了……”
美人看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