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剛剛的黑影就是它。
秋月白回去,坐了一會兒覺得心情煩躁,徘徊了一段時(shí)間忽然看見擺在桌子上的香爐不知道被誰點(diǎn)燃了。青煙裊裊,他皺了皺眉,將香滅了。
他不喜歡這香,聞上去總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上火。
然而香滅了,情緒還在,又加上秋月白才吃了藥沒一個時(shí)辰,愈發(fā)覺得身子有些燙,頭也有些暈,他喝了一口桌子上放著的涼了的茶水,又覺得不對,將水吐了出來,謹(jǐn)慎地聞了聞茶水的氣味。
似乎沒問題。
他將剩下的茶水喝了,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太忙,太疲憊,便想著熄了燈休息算了。但當(dāng)一切都準(zhǔn)備好后,秋月白突然又想將匣子翻出來看看里面的東西。
——就是這一看,讓他察覺到了不對。
東西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匣子里,似乎沒有什么異常,但秋月白看著看著總感覺少了點(diǎn)什么,他點(diǎn)著燈跪在地上將匣子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脊背彎成一道弧線,長發(fā)垂落在腳跟,一張紙一張紙的數(shù)。
忽然,他的手指頓住。
一道勁風(fēng)從背后襲來?。?/p>
秋月白目光如冰,反身出掌與那人對上,燈被掌風(fēng)襲倒滅掉,屋子陷入一片黑暗!
兩人在黑暗中搏斗,凳子椅子桌子全部踢翻,發(fā)出一陣“哐啷”聲。秋月白一拳過去不知道打中那人哪里,緊接著就聽見一聲悶哼,他趁機(jī)去勒人脖子,可那人力氣居然也不小,咬著牙抓住了秋月白的手往前一拽。
然而他武功并不算厲害,這一拽被秋月白輕松化解。
秋月白冷哼一聲迅速將人按倒在地,一邊想著現(xiàn)在什么人都敢來暗算自己了,一邊一只手去摸掉落在旁邊的燈,打算點(diǎn)亮看看面前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就在這時(shí),一陣香氣撲面而來——
他猝不及防吸入一口,藥效猛烈,居然瞬間渾身癱軟,手上力氣松懈!
被他制住的人趁機(jī)脫困,局勢瞬間翻轉(zhuǎn)。那人輕輕一笑,秋月白從這一笑中聽出幾分熟悉。
“唰——”
燈被人點(diǎn)亮,秋月白癱倒在地毯上,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人。
少年輕輕喚道:“哥哥?!?/p>
他蹲下身子,火光照亮了兩人的面頰,少年的眼神比火還要炙熱:“……沒想到真的能成功啊?!?/p>
“溫然。”秋月白緩緩念出面前少年的名字:“你好大的膽子。”
溫然彎著眼笑了,語氣忽然從單純變得浪蕩:“……美人么,我當(dāng)然也想玩玩,尤其是你這樣的……天底下少有的美人已經(jīng)足夠很多人膽大一回?!?/p>
說著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紙,在秋月白面前晃了晃:“……啊,譬如春風(fēng)殿那位,膽大包天啊。”
——赫然正是秋月白匣子里丟失的那張畫??!
在秋月白愈發(fā)冰冷的目光里溫然笑了,將那張紙慢慢的放在火上,“噌”的一下,紙張被火點(diǎn)燃!
秋月白厲聲:“你敢!”
溫然冷笑,想起這些天被人忽視的感覺,將燈放在一邊就向著秋月白伸出手去:“我還有更敢的??!”
忽然間,他那瘦弱的身體開始慢慢膨脹,人體扭曲著,竟然是瞬間變高了一截——原來少年身形全是假的,他之前一直是縮骨!
秋月白瞬間就明白了時(shí)玄蘭為什么說此人年紀(jì)大了,這幅骨相分明已經(jīng)是二十來歲的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