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了,我?guī)阕?。?/p>
秋月白背著他,忽而覺得這人卸力之后還挺重的。
不過許多習武之人都是如此,雖看似不像那種很強壯的人,但身上肉扎實,反而更重些。
二人走在靜悄悄的林子里,寒風陣陣,不僅陰森森的還在下雨。
陸緋衣這次是真的傷得厲害,也沒力氣再說話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只在偶爾稍微動彈一下。
好在這里差不多也沒人了,否則秋月白真的要自顧不暇。
又過了一會兒,陸緋衣的動靜徹底沒了。
這把秋月白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人死了,急忙放下來一看,幸好只是昏迷了而已。
秋月白舒了一口氣,又開始頭疼。
馬跑了,人也沒法自己走,秋月白就是背的了他一時也背不了他一世。
陸大魔頭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無異于一個人形大秤砣。
重得要死。
大概是此人昏迷的緣故罷,秋月白竟覺得他比第一次在小鎮(zhèn)上還要重些。
若是一直背下去,秋月白二十余年未曾彎曲半分的脊梁恐怕就得被陸緋衣壓彎了,這可實在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讓時玄蘭知道了估計就算花二十萬兩黃金來殺他陸緋衣也愿意。
忽而此時不遠處傳來馬蹄聲,緊接著一匹健壯、皮毛光滑油亮的馬越跑越近,停在了秋月白身邊,長嘯一聲。
居然是之前郁文越贈給他的那一匹馬!
這可真是好事一樁,當時那兩匹馬一同跑走,秋月白本就做好了它們再也不會回來的準備,卻沒想這一匹倒是念舊的,居然跑回來了。
實乃不幸中的萬幸。
馬溫順的垂著頭。
秋月白將陸緋衣運上馬背,自己也上去了,而后從衣服上撕下布條將二人綁在一起,防止陸大魔頭掉下去。
馬興奮的跺了跺腳,似乎在說自己已經(jīng)準備好了。
秋月白輕輕笑了,摸了摸它的頭,駕著馬朝前方奔去。
“咯咯咯——”
一聲雞鳴響徹云霄。
瓦屋內(nèi),陽光穿透窗戶撒在床上。
那里躺著一個幾乎全身都被紗布包裹住的青年男人,渾身上下都看不得,臉色蒼白無比,但鼻梁高挺,五官極佳,卻是個俊俏胚子。
若不是xiong口還有著些微弱的起伏,只怕都要讓人以為這人已經(jīng)死了。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偽死人”終于緩緩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