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秋月白的手被放下。
“好了?!标懢p衣趴在床邊歪著腦袋,語氣甜蜜討好說:“怎么樣?我手藝好罷?”
秋月白默默往后挪了一點。
“嘖,你這是什么意思?”陸緋衣瞧見了他的動作,不滿的張牙舞爪就撲了過去:“好啊你,吃干抹凈就要把我拋棄提褲子不認人了!不行!我這輩子都要纏著你,你逃不掉了!哎呀你剛剛還掐我的臉,好疼……”
秋月白難得露出一些不知所措的神態(tài),被他一把撲中,壓得透不過氣來。
偏偏陸緋衣的毛腦袋還埋在他的脖子旁邊,反復磨蹭,一下一下弄得人皮膚癢癢的,秋月白推也推不動,只能絕望地認命的隨他去了。
嗅著彼此身上的氣味,不知賴了多久,陸緋衣不動了,突然很輕很輕的說:“好喜歡你?!?/p>
秋月白的呼吸一滯。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你我會像如此,好像假的一樣?!标懢p衣又說:“我也沒有想過會這么喜歡你。”
秋月白抿著唇,他從來不擅長回應這樣濃烈的感情。
但這件事對于陸緋衣來說,好像也只是直抒xiong臆罷了。
“你聽到了嗎?你睡著了?”陸大魔頭微微抬起身子戳了戳他的臉:“你沒有睡著,那你就是在裝死?!?/p>
秋月白看不見陸緋衣的臉,只感覺到了他戳了一下自己,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我又不是想逼迫你回應我什么?!标懢p衣躺在他身邊,看著房梁漫不經(jīng)心說:“只是想……讓你看見它,看見它就好了?!?/p>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再說……多看見一點罷。”頓了頓他又輕輕地的說:“……能不能多喜歡我一點。”
“唉,你做什么那么不信任我呢……?”
秋月白垂眸,也不知道聽進去了他的話沒有。
過了一會兒,當四周都寂靜下來,呼吸聲變得明顯,當彼此已經(jīng)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時,秋月白突然很輕很輕的說了一句話。
輕到好像不是說給身邊的人聽的一樣,而是自言自語。
他說:“陸緋衣……如果非要招惹我,那就沒有退路了。”
可就是這樣輕的一句話,仍然被身邊人聽見了,陸緋衣輕輕翻了個身,側著身子看著他,含糊著說:“嗯……沒有就沒有了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愛欲之人,如逆風執(zhí)炬,必有燒手之患。
他們都懂這句話,可一點也拒絕不了。
秋月白想了想,繼續(xù)說:“你要是這樣,時玄蘭就永遠都不會放過你了?!?/p>
陸緋衣:“我也不把他當我岳父?!?/p>
秋月白笑了一聲,很輕很輕,又嚇他:“他會一直追殺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p>
陸緋衣:“那就不逃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p>
他說得好輕巧,輕巧到仿佛這些阻礙頂多只能算是一塊會硌腳的小石頭,隨便踢開就好了。
輕巧到,未來沒什么是不明朗的。
“唔?!庇谑乔镌掳讜簳r沒有問題了,說:“祝你成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