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第1頁）

sharen是刺客要考慮的事情，但是善后不是。

時玄蘭感覺到了秋月白的目光——為他善后這件事，自己已經(jīng)很熟練了。

他說：“得意樓這些年ansha的勾當(dāng)做得少了，沒有你在，我總覺得少了什么?！?/p>

他倒掉涼了的茶水，背影很直，語氣緩緩：“如今你回來了，我就想，我們得做些什么，以物換物固然穩(wěn)妥，可也難免會碰見心懷不軌之人，若不sharen，就只能被殺，而蒼生愚昧，有些東西不能落在外人手上?！?/p>

秋月白沒有說話。

時玄蘭笑了一下：“總有人說天底下沒有什么是在得意樓不能得到的，我也是這樣覺得——剛剛玄妙道人就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p>

秋月白：“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么？”

時玄蘭：“我還沒有?！?/p>

秋月白：“可見得意樓不過如此?！?/p>

時玄蘭慢悠悠道：“你這樣說，可見你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妨告訴我，讓我替你拿?！?/p>

秋月白道：“不sharen?！?/p>

時玄蘭莞爾：“那難怪你這樣想——確實做不到，這個世道，這個江湖，沒有人不sharen，甚至是每時每刻都在死人，不死人的地方不能稱作江湖……你懂嗎？”

秋月白的目光落在二十四橋身上。

非得sharen不可么？他想。

“你說你不喜歡陸緋衣，可你說話時眼睛卻并不是那樣說的。”時玄蘭又說：“你喜歡他，但他也sharen，甚至殺得不少，他討好你、賣乖撒嬌，你看見他溫和可親的一面——可他真正的面目你知道么？”

“……你知道的，可見你也不是那么排斥sharen，而且這么多年，你已經(jīng)習(xí)慣了，既然習(xí)慣，又為什么不順從命運(yùn)的安排？”時玄蘭這時候開始像一個循循善誘的好父親了，引導(dǎo)著秋月白接受他的思想：“有人sharen只是為了sharen，有人卻不是這樣，譬如你，譬如我，我們sharen是因為有人在阻止我們，所以他們該殺——擋路者該死，貪婪者該死，愚昧者也該死?！?/p>

恍然間，好像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那時時玄蘭也是這樣對明月夜說話的。

秋月白緩緩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抱著二十四橋。

時玄蘭又說：“若你到了不得不sharen時，你還能忍得住不殺嗎？”

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布帛，放在桌子上。

秋月白心中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背后涼颼颼的。

他拿起那張布帛。

打開，人愣住。

“昨天夜里，清風(fēng)城少主溫若，病故?！?/p>

話語如寒風(fēng)，平靜又冷酷，時玄蘭帶著惋惜的口吻說：“這一封訃告送到得意樓，是專程給你的?！?/p>

話輕飄飄的落下，卻如雷霆擊地，秋月白看著那張墨跡鮮明的布帛，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死了？

腦中突然一片空白，他慢慢抬起眼：“……怎么突然就病故了？？”

“世事難料不外乎如此，”時玄蘭搖搖頭：“據(jù)說前兩天還好些了呢，誰知昨天晚上……”

頓了頓，他說：“阿月，你要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