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秋月白這樣優(yōu)秀又外貌出眾的人,有很多人喜歡過他是很正常、很應(yīng)該的,只是陸緋衣從來不覺得自己與其他人一樣,他一直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故而推導(dǎo)出來他的喜歡也應(yīng)該是獨一無二的。
但這些在秋月白的眼里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春花秋月,美則美矣,實在常見。
他現(xiàn)在是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好在秋月白并不急——或者說,并不關(guān)心陸緋衣有沒有什么想說的,外界給予他的情感就像永遠無法及身的風,永遠只能擦著他的周遭而過卻無法吹進他的心里,他總是淡淡的,又像亙古不變的冰川,偶爾的柔情也不過是隨手的垂憐罷了。
終于,陸緋衣感覺自己徹底冷靜下來了。
他用手枕著后腦勺,抬頭看向遠山,嘆了一口氣說:“好罷?!?/p>
也許這種沒來由的情感真的會在短暫的濃重之后漸漸的減淡直到消散罷。
……也許就像秋月白的意思,過一段時間自己就不會再想什么喜歡了。
他又嘆了口氣,壓下心中那一絲絲的不甘心。
秋月白還安慰他:“天涯何處無芳草?!?/p>
陸緋衣說:“你真看得開啊?!?/p>
一段感情還沒有開始就被掐滅了,偏偏那個掐滅了的人還無比坦蕩,坦蕩到可以反過來安慰自己。
怪奇妙的……
秋月白又說:“你的時間還很長?!?/p>
他是真的這樣想,并非胡亂說些什么去開導(dǎo)對方,而且秋月白的內(nèi)心也并不很想陸緋衣真的對自己抱有什么樣的情感。
就像他說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他覺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很值得喜歡的人,如果是因為臉,那樣膚淺的情感本來也不能長久。
像陸緋衣這樣年紀還正好的人估計過一段時間就忘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陸緋衣被他這么一說一點興致都沒了,甚至有些惱意:“好罷?!?/p>
就這么一點微薄的惱意他還不敢讓對面的人聽出來,刻意壓得死死的、偷偷摸摸的。
秋月白果然點點頭,只是很贊同他能夠迷途知返的態(tài)度。
經(jīng)此一事,平時很愛說話的陸大魔頭都突然安靜下來,倒讓人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不過秋月白料到他可能心里還沒有完全想開,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讓他靜一靜比較好,也不主動與他說話。
但到了陸緋衣心里,他想的卻是這個人真無情。
陸大魔頭心中有些隱隱的氣憤。
……不喜歡別人也不讓別人喜歡自己,還故意不理他。
太無情了。
為什么不能是欲擒故縱的小手段
就算是氣憤,也就是個敢怒不敢言的,陸大魔頭那包天的大膽在秋月白面前可安分收斂得多。
秋月白不和他說話,他就單方面和人家鬧脾氣。
然而秋大美人不知道他心里想的那些復(fù)雜的東西,就以為他是因為被拒絕了難受——他覺得陸緋衣應(yīng)當還沒有到那種被拒絕了就走不出來的地步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