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范圍可海了去了,皇城內(nèi)那么多做生意的,稍微有點勢力的出門在外都能被叫老板,再者,他沒見過這陣仗,根本摸不準面前這人是那些個大勢力府里養(yǎng)著的還是誰從外面雇來的,若是后者,這范圍還得再擴大一圈。
對方話帶到了,顯然也不準備留給賈明更多的思考時間,直接信步繞到他身后。
賈明這下是真正嚇破了膽,明白過來對方說要殺他是動真格的,根本就不忌憚他搬出的救兵。
于是他立馬認慫,雙手護在身前,聲調(diào)抬高了幾分道:“你,你老板是誰,是不是為了茶館那塊地,我們可以談……他嫌我開價高了我可以調(diào),都可以調(diào),什么價格都行,只要他再給我一個機會……”
“或者我們也可以聊,你,你老板給你開價多少,我出雙倍,”賈明不信天下人做事真有不為錢松口的,見對方不說話,只能流著冷汗,繼續(xù)硬著頭皮加大利誘籌碼,
“要是嫌雙倍不夠,三倍也行,您行行好,留我這一條狗命……”
生死面前尊嚴就是狗屁,只要對方能松口,就是要他現(xiàn)在跪在地上當狗舔靴,那都是能二話不說直接答應(yīng)的。
可惜,身后之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能干上sharen這種行當?shù)?,本就不是什么富有良知的好人。這些年殺得人多了,什么種類的生前話他都聽過,賈明這些垂死掙扎的路數(shù)他也早就不知道碰見過多少回了,聽得耳朵起繭,根本沒耐心再等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見對方始終沒開口,賈明倒也在生死一瞬冷靜了下來,明白自己求饒無望,卻仍不死心,索性破罐破摔,抓起桌上的茶壺就要起身朝身后掄去,同時口中還大喊著:“救……”
但身后之人的動作顯然比他更快更利落,薄刃在掌中轉(zhuǎn)了一圈,手起刀落,直取項上人頭,按著對方的腦袋快準狠地在脖頸上劃出了一個足以讓血液噴涌的裂口……頃刻間,雅座又重歸寂靜。
柏清河剛上到樓梯拐角,便聽到盡頭雅座內(nèi)傳來器皿落地的清脆碎裂聲。
他之前問過跑堂的,此刻一對應(yīng),瞬間便聽出這聲音是從賈明那間里傳出來的。
柏清河直覺不對,立馬跑了兩步,沖到盡頭那間雅座前,還沒來得及出聲,身體反應(yīng)搶先一步,一把推開門,看見了歪靠在椅背上的賈明。
賈明的眼睛睜著,死死盯著門外,人卻已經(jīng)癱倒在了椅子上,像一攤扶不起的軟泥,身上原本規(guī)矩的淺色長袍被鮮紅血液染得模糊,腳下甚至已經(jīng)聚起了一小攤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