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員們正在教室里面上課呢,聽見外面大嘩,有人嚷嚷著要打劫,立刻亂作一團。
“好球囊,敢到某這里打劫,某這刀子,能醫(yī)人,也能sharen!”牛二瞪起牛眼,手里攥著一把半尺長的手術(shù)刀,直接往外沖。
能醫(yī)人,亦能sharen,這么牛氣的話,他還是跟李師學(xué)來的呢。
醫(yī)學(xué)院里,大伙相處和睦,就像是后世大學(xué)的宿舍一般,親如兄弟姐妹。所以很快,學(xué)員們便都嗷嗷大叫著往出沖。
孫二娘緊跟在牛二后邊,手里也拿著一把手術(shù)刀:“老娘先閹了他!”
這話可真不是李風教的,孫二娘這娘兒,實在太彪悍,聽得何二妞這等未成家的姑娘臉上發(fā)燒。不過這時候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先對付賊人要緊。
不過,他們都不是最先沖出去的,只見門口人影一閃,已經(jīng)有人竄了出去。等他們來到庭院中,就覺得院子里彌散著一股刺鼻的怪味兒。同時,有兩條人影,已經(jīng)噼噼啪啪的打到一起。
其中,那道纖細的人影正是胡女呼瑪,身體靈活,手中一把短小的彎刀,卻十分凌厲,刀刀致命。
殺得對面那個年輕的丑漢,口中哇哇怪叫,手中一把橫刀,卻只有招架的份兒。呼瑪?shù)秹K,刀法又刁鉆,這丑漢空有一身力氣,卻使不出來。
“哇,呼瑪你好厲害呦!”何二妞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嘴里歡呼起來。顯然,他們受到奴奴的影響比較大,誰叫李師最寵著奴奴了呢。
牛二手持手術(shù)刀,根本就插不上手,他心中也十分驚駭:想不到啊,呼瑪這個小胡女竟然還有這本事,幸好以前聽從李師的吩咐,沒有欺負她——
這時候,李風也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看到呼瑪占了上風,便高聲呼喊:“呼瑪,休要傷了他的性命!”
他算是瞧出來了,這來的丑漢,估計以玩鬧的成分居多。因為在空氣之中,飄著那熟悉的鞭炮的氣息,地上還有一些崩碎的紙屑。
在這個時代,能弄出來這個的,估計只有青云觀那邊了。于是,李風提了一口氣。大喝一聲:“小科子,你要是再不滾出來,你這朋友就死定啦——”
“風哥,某來也——住手住手,自己人,都是自己人!”謝映登慌慌張張地從大門沖進來,他本來是想作弄一番,可是,效果跟他設(shè)想的好像有點區(qū)別。
那丑漢聽到謝映登的呼叫,身上一頓,結(jié)果,被呼瑪從背后踹了一腳,噔噔噔往前沖了幾步,在謝映登面前摔了個狗啃屎。
“呸呸呸,謝科,小科子,你這個主意一點也不好玩,你沒告訴俺,他們這么多人,還有這么厲害的小娘!”丑小子使勁啐了幾口,把嘴里的泥土吐出去。
而呼瑪,則立到李風身前,手中的彎刀,已經(jīng)不知道被她藏到何處。
謝科撇撇嘴:“阿丑啊,你還吹自己武藝高強呢,怎么連人家小娘子都打不過。”
丑小子從地上爬起來,他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體格魁梧,說話嗓門洪亮:“俺的本事是在馬上用馬槊沖鋒陷陣,不是在地上打打殺殺的,這橫刀根本用不慣!”
說完又轉(zhuǎn)過身,用手指著呼瑪:“你這小娘,可敢跟俺上馬再打一場,看俺不生擒了你,搶回去當壓寨夫人,哇哈哈哈!”
這小子正痛快嘴呢,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然后,肚子上又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腳,踹得他噔噔噔倒退幾步,這回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這貨捂著肚子,嘴里還想說點什么,找回場子,卻見不遠處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眉眼的呼瑪,刀子一般的目光朝他射來,這貨立刻慫了,嘟囔一聲:好男不跟女斗。
謝映登把丑小子從地上拽起來,然后一起來到李風身前。李風看到?jīng)]啥事,就擺擺手,叫學(xué)員們繼續(xù)回去上課。
只有呼瑪不大放心,留在李風身邊。結(jié)果,弄得那個丑小子身上就跟長了虱子似的,渾身都不自在。
而謝映登則笑嘻嘻地說起來:“風哥,這是阿丑,是從濟州東阿來京師的。叔父他們將爆竹弄出來的,我特意來向風哥報喜。結(jié)果阿丑這小子非得說要給你個驚喜,就在院子里放了一個。他還裝作山賊要打劫,這么大人了,學(xué)什么不好,非得學(xué)山賊草寇的做派,說你什么好呢——”
“你你你——都是你叫俺做的好不好!”那丑小子急得腦門子上青筋直蹦。
謝映登踮著腳尖,拍拍對方的肩膀,他雖然在同齡人之中,已經(jīng)算是長得高大,不過和丑漢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阿丑,不要在意那些細節(jié)嘛,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風公子,快點叫風哥?!?/p>
丑小子則咣當著大眼珠子:“好像年齡還沒有俺大呢?!?/p>
李風盯著他瞅了半天,忽然問道:“你可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