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風照常授課。只不過,除了學員之外,教室里面,還多了兩位老者,正是巢元方和甄權(quán)。
這節(jié)課,李風講述的是人體解剖學的一部分,重點講述的是膽囊這個器官的相關(guān)疾病,以及相應的治療手段。
他結(jié)合一個木制的人體臟器模型來進行講解,最后,又講到了膽囊摘除術(shù)。在學員們聽來,再正常不過,可是,第一次接觸過這種治療手段的巢元方和甄權(quán),卻越聽越是驚駭。
只覺得有一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感覺,難道,這里真的是學習醫(yī)學的地方,不是屠宰場?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巢元方作為正統(tǒng)的中醫(yī)集大成者,最后滿腦子只剩下這一個詞了。
倒是甄權(quán)老先生,因為擅長針灸,所以對人體組織器官比較熟悉,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點點頭,面露微笑,似乎是想通了某些困擾他的難題。
古人講究死者為大,所以,除了仵作之外,很少有人會碰觸尸體,對解剖學的認識,當然也就比較淺薄了。
一下午聽下來,巢元方感覺李風講述的內(nèi)容,太過駭人聽聞,難免有嘩眾取寵紙上談兵的嫌疑。
他也想要反駁,可是呢,卻也同樣缺乏理論和實踐基礎,如果強行爭辯的話,那就成了無謂的吵架,沒有任何意義。
在座位上沉思了一番之后,此老猛的眼睛一亮:有了,是真是偽,一試便知!
于是,在李風過來招呼他們?nèi)コ酝盹埖臅r候,巢元方便興沖沖地說道:“丹心侄兒,今日里,太醫(yī)署里恰好有一名患者,老夫診治為膽脹,應該就是你方才說的那種膽囊炎?,F(xiàn)在,藥石已經(jīng)無功,患者已經(jīng)回家準備后事。若是如你所言,不知可否切除?”
“好??!”李風一聽,一點都沒猶豫,現(xiàn)在,他手下的這些學員,最需要的,就是實踐和觀摩。
這些,反倒輪到巢元方有些猶豫了:“只是,此人身份非同一般,說是你說的那種手術(shù)之中,出現(xiàn)意外,只怕會給賢侄惹上是非?!?/p>
他現(xiàn)在對李風的看法,已經(jīng)有了根本性的轉(zhuǎn)變,所以不想把禍水引來。
李風卻正色道:“巢伯父,在我等醫(yī)者眼中,只有病人,并無富貴貧賤?!?/p>
巢元方深深望了李風一眼:“好,就算是最后失敗,所有責任,也由老夫承擔,賢侄你盡可放手施為!”
事情就這么定了下來,巢元方便立即告辭,他還要去患者家里去溝通聯(lián)絡。如果順利的話,便相約明日在這里進行手術(shù)。
而甄權(quán)則直接留了下來,說是要在這里跟孫思邈盤桓幾日。反正他現(xiàn)在是無官一身輕,有都是時間。
而且在理念上,甄權(quán)也與孫藥王有許多相同的地方,要不然,這兩位怎么都能成為一百多歲的老壽星呢?
等李風去吃晚飯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小二也早回去了,估計是有點受刺激了。
就連長孫無憂,也回家了,問了問奴奴,說是無憂姐姐還拿走了她的九連環(huán)。
李風終于放心,這九連環(huán),可不是一般人能解開的。長孫無憂雖然聰慧,但是畢竟年齡還小,估計一個九連環(huán),就夠她琢磨到出嫁了,如此最善。
給奴奴講了一會西游記,李風就早早睡覺,養(yǎng)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手術(shù)。其實怎么說呢,膽囊摘除這種手術(sh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李風來說,肯定是一點難度沒有的。
只是受限于現(xiàn)在的時代,各種器械和條件都非常落后,所以,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任何手術(shù),無論大小,都不可輕視,這也是李風多年以來養(yǎng)成的良好習慣。
次日上午,沒等來巢元方呢,倒是先把謝弘和謝映登叔侄給等來了。同行的,還有袁天罡和黃冠子,也就是李淳風的老爹。
謝映登看到李風,就笑嘻嘻地往前湊:“風哥,你那個熱氣球——”
李風連忙擺手:“現(xiàn)在天氣寒冷,等暖和時候再說?!逼鋵嵞?,就算到了夏天,升到一定高度,也是會凍死人的,李風就是嫌棄這家伙磨嘰。
等到春暖花開之際,他都去洛陽了,難道,小科子還能飛過去不成?
而謝弘,則說明來意。原來,他們在道觀研讀寶典,一個個都有點著魔,所以,就像進行嘗試,畢竟,化學也好,格物也罷,都是很注重實踐也就是試驗的學科。
那么,問題來了,煉丹也好,搞試驗也好,都是很燒錢的,謝弘那點香火錢,也就勉強夠這些道士溫飽,哪里還有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