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剛血洗完內(nèi)廷,現(xiàn)在躡手躡腳進(jìn)人閨房,還搞得跟touqing似的?】
顧星月躺在床上,并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靜靜看著他,眼神清醒,唇角無笑,連一絲應(yīng)對的禮數(shù)都沒有。
蕭珩站在她床前片刻,見她不動,便俯身輕聲問道:“可是……那夜嚇到了你?”
他語氣溫柔至極,仿佛不是幾日前率死士沖進(jìn)皇城的那位新帝,而是一個深情守候的舊人。
顧星月沒說話,只抬眸與他對視了幾息,卻面無表情。
蕭珩見她不語,眉心微蹙,聲音放得更輕了些:“星月,朕……并非故意驚擾你。那夜情勢危急,若非如此,朕也不愿讓你……目睹那些血光。”
顧星月靜靜地看著他,良久,唇角輕勾,卻不見笑意,聲音冷淡淡地落下:“這才當(dāng)上幾天皇帝,“朕”的稱號便用得這么順了?”
蕭珩一怔,那一瞬間眼中閃過短暫的尷尬。
他這些日來雷霆手段震懾朝堂,眾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人人避其鋒芒,偏偏只在顧星月面前,卻像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只剩一個低聲試圖辯解的男人。
他移開目光,嗓音低啞,強自鎮(zhèn)定地道:“既已登基,便該稱朕。何況……你也終要習(xí)慣。”
話雖如此,他還是下意識清了清嗓子,仿佛那句“朕”也讓他難以啟齒。
接著,他語氣一緩,終于低頭開口:“星月,我知你怨我。但那一夜……若不如此,我便再無立足之地,亦保你不得?!?/p>
他抬眼望著她,眼中藏著幾分壓抑不住的痛色:“那太子……他早就盯著我不順眼,若我不先動手,等他登基,我連尸骨都不會留下?!?/p>
“而你——”他聲音忽然變得沉啞,“你以為他會放過你?”
“你姿容出眾、風(fēng)華無雙,在他們眼中卻只是一件用來取悅番邦的籌碼,早已定下要送去北戎換三年邊境安穩(wěn)。”
“他是這么說的:‘一個女人而已,就算只能換一個冬天不打仗,那都值了?!?/p>
蕭珩低低笑了一聲,卻沒有半分笑意:“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個籌碼?!?/p>
“我若不動手,不篡位,不sharen,你我……一個死,一個被遠(yuǎn)嫁異國為妾,永世不得相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