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從腳到頭,直到看見蘇枕月發(fā)髻上那根素色銀釵,崔夫人終于坐不住了,她連忙起身,桌上的茶盞都被這等動作差點撞翻,只因這根簪子……
蘇清音見狀不妙,若是再不阻止,恐怕她說謊的事情就要被人戳穿了。于是她上前一步擋在崔夫人面前,指著蘇枕月面色哀戚地控訴:“姐姐,為何要來冒充我,自小便是這樣,我喜歡什么你都要奪去。如今就連我父親最后給我留下的一門親事你都要來搶走嗎……”
“崔夫人慧眼如炬,定不會信你的話?!?/p>
蘇枕月只覺得好笑,她知道蘇家眾人向來不要臉面,如今為了權(quán)勢地位慣能顛倒是非。
被她這么一打岔,崔夫人現(xiàn)如今也已回過神來,面色重歸冷靜。
蘇清音面上一緊,一把拉過蘇牧和李氏,“崔夫人,我二叔二嬸皆能為我證明,我從小在蘇家長大,您便是沒見過我,也該見過她們,她們自然不會騙您。”
“更何況,”蘇清音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上面還刻著定國將軍的名號,這個令牌自然做不了假。”
崔夫人見蘇清音人證物證都擺出來了,于是看向蘇枕月,問道:“你可有什么證明身份的東西?!?/p>
蘇枕月聳肩,她五年前離京后什么都沒拿,若說證據(jù),除了這張與她父母生的極為相似的臉,別的證據(jù)她也沒有,畢竟遺物都在蘇府。
“我沒有物證。”
見她拿不出物證,蘇清音猛地松了口氣,心中不免大笑蘇枕月是個傻子,就算她心里清楚自己的身份,可沒有證據(jù)空口白牙的誰會信她。
“崔夫人,我姐姐也是一時心急,并非有意顛倒是非攀附權(quán)貴,都是我平日里太過謙讓,這才讓她生了貪念,犯了這樣的錯本該浸豬籠的,您若是要懲處她我們蘇家也認了?!?/p>
崔夫人神色漸冷,她看向蘇枕月語氣微涼,再次問道:“你若是沒有證據(jù)便是顛倒是非攀污貴眷,那我便要喚人將你送去大理寺受審了?!?/p>
蘇清音生怕她說出什么話來,明顯急不可耐道:“來人,將她堵了嘴綁起來交到大理寺!”
崔夫人雖不滿蘇清音這般沒規(guī)矩越俎代庖的舉動,卻也沒說別的,皺著眉默許了蘇清音的話。
崔家家丁個個都是從戰(zhàn)場上出來的,與一般的家丁不同,他們身形矯健步子穩(wěn)重,手中拿著麻繩和布條,“是你自己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們將你捆住?!?/p>
“等等?!碧K枕月突然開口。
蘇清音聽到這句話眉頭便是一跳,她對崔家家丁說道,“別管她說什么,此人慣會妖言惑眾,還不快將她的嘴堵住!”
一定不能讓蘇枕月說話,萬一她說出些什么,自己不就完蛋了!
只見家丁們動作麻利,一個壯漢拿著繩子撲上去,本以為蘇枕月身形嬌小控制起來很簡單,卻不料方才跟在她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婢女錦書腳下一動,她出手速度極快,兩三下便將一個壯丁手里的麻繩布條擼去,再反手將此人困了個結(jié)實。
蘇清音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錦書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用不到蘇枕月出手,她拂了拂衣袖,微微一笑對崔夫人道:“我方才話沒說完,盡管我身上是沒什么物證,不過我還有人證!”
話畢,只聽外頭門房大喊:“夫人夫人!咱們將軍終于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