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蕪的床不大,兩人要擠在一起才不至于掉下去,楚弋對此是很開心,省得他再把人拽進懷里,不然總顯得他老強迫江蕪一樣。
但是因為太激動沒能睡得著,手指纏著她的發(fā)絲把玩,“我不困怎么辦?”
江蕪抱著他的手緊了緊,回想起中午,忽然問起,“你在香港那幾天好嗎?”
楚弋遲疑了下,下巴搭在她頭頂上,直言不諱,“不好。”
……
“為什么?”
楚弋語氣很平靜,只是加快的心跳聲出賣了他。
“我媽媽生了個孩子,她那時候希望我去香港,我以為她挺想介紹妹妹給我認(rèn)識的?!?/p>
“不是嗎?”
“她讓帶著我當(dāng)年滿月時外婆送的金鎖,那是傳了好幾代的,她想我能夠送給新出生的妹妹?!?/p>
他頓了下,喘了很大一口氣,“其實是沒什么的,一塊金鎖而已,可是……”
那時候月嫂抱著那個小孩,問他抱不抱一下,他點頭,手剛伸出去,就被喝止,“楚弋你別碰她?!?/p>
“你離她遠(yuǎn)一點吧?!?/p>
“你沒事就回去吧。不是還要上學(xué)了嗎?”
只是幾句話就顯出他媽媽對他極大的厭惡。
他沒再說下去。
江蕪眉頭緊緊蹙著,許久才問,“上次,你家…那個是?”
他又嘆了口氣,“我爸媽早就有自己的新家庭啦?!?/p>
他很自然的說,闡明了自己早已經(jīng)是父母之間的局外人,哪邊都不愿意接納他。
江蕪不會安慰人,所有話語的組合最后都變成了抱緊他的力氣。
楚弋聲音輕輕的,夢囈一般,“江蕪,在我身邊。”
手又像失了勁慢慢松開虛虛地搭在他身上。
她沒辦法做什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