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堯臣仰躺在床上,伸直手臂舉著手中的電報,在腦海中構(gòu)建著燦爛的未來。終于可以和周曼華如膠似漆的日日卿卿我我。一種熱烈的情緒從他心底升起,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深愛過一個人。
轉(zhuǎn)頭看向窗外,他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周曼華澄澈清柔的聲音,
優(yōu)美婉轉(zhuǎn)得令人忘記了今宵是何年。她昨晚的嬌啼像是天籟般回響于腦海,讓王堯臣難以忘懷。
清晨的薄明中,王堯臣努力揉了幾下他惺松的睡眼。從床上爬起來,一縷晨光射在臉上,他感覺今日的晴空寧靜又爽朗。
從衣柜中拿出新做的西裝欣賞,走神地想到周曼華那一雙明亮動人的瑩瑩眼眸,他癡軟了,想即刻就到她的身邊去,將她抱在懷里一親芳澤。
墻上的掛鐘終于敲響了八下,王堯臣幾乎是沖出門口,他迫不及待著要去表功。
一個人影在門口閃出,擋住了他的去路。王堯臣不耐煩的挑高了眉毛,怒瞪著眼睛。
那人向著他鞠躬說道:‘少爺,是您小叔讓我來傳話~您后天就要登船,這兩天應(yīng)該留在家中陪伴父母。經(jīng)常出去怕會引起不必要的事端?!?/p>
王堯臣低頭想了想,也對。悻悻地轉(zhuǎn)身走回家中。司機再次叫住了他,‘少爺,我要在您和周小姐間傳話,您可有什么信物給我作證?!?/p>
王堯臣看了司機一眼,是王家的老人,也已經(jīng)跟來小叔幾年,于是帶些輕浮地隨意從西裝內(nèi)兜掏出一個首飾盒,‘你將這個交給她,她就會相信你了。’
門被緩緩的打開,露出半張少年的臉,冷峻的面容帶著警覺看向門外的人。
‘我來找周小姐,是代王先生來的,這個是信物?!麑⑹罪椇袕拈T縫遞過去。
不一會,門打開了。司機關(guān)好門后并沒有走入,只是站在玄關(guān)處。他對周曼華說:‘王先生吩咐您,這兩天不要出去,這里是兩張船票和一些錢。您要買什么,現(xiàn)在就列個清單給我,我會籌辦的。后天你和你家少爺也要分開走,我負責(zé)來接您,少爺我會為他定好黃包車,你們會先后去碼頭匯合。’
‘姐,這些人都信得過嗎?’
弟弟送走司機后淡淡地問道。
周曼華點頭,傻弟弟,信不信得過還重要嗎?我們哪里還有選擇?
‘姐,如果這次不順利的話,答應(yīng)我一件事?!倌甑纳ひ艟箮е┯谀挲g極不相符的低沉,讓周曼華蹙眉凝神。
‘答應(yīng)我,不要因為我再做傻事兒。你已經(jīng)做了太多傻事兒了。’
周曼華走近弟弟,擁抱他,‘別說傻話,可以嗎?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只有你了!’
弟弟突然將頭靠在姐姐的肩膀上,身體顫抖著嗚嗚哭起來。
他許久沒有在自己面前哭得如此傷心了,周曼華學(xué)著母親的樣子輕拍弟弟的后背,‘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天際泛起一抹青白,周曼華幾乎整晚都是清醒著,今天是計劃好要離開的日子。
她有些頭暈恍惚的坐起在床上,香港~如果真的安全抵達的話,會見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