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電燈被關(guān)上,周圍陷入一片灰暗中。換上寬松的睡衣,周曼華陷入了昏沉,她的靈魂似乎被周圍的黑暗吞噬,失去了對周圍環(huán)境的注意力。潦草地抱過一個枕頭夾在兩腿中間,面對著墻閉上了眼睛。
門被推開,很輕的腳步聲帶著壓抑逼近,她沒有回頭,沉入了痛苦悠長的夢境,噩夢似乎永無止境。
感覺到身后傳來的體溫,她沒有動作,哪怕是最細(xì)微的動作也沒有,因為她已經(jīng)厭倦透了。
那是來自于一個污穢的身體,一個讓她倍感惡心的靈魂,
正午的陽光下,周曼華坐在校園的長凳下,抬頭仰望著樹頂。下午只能找個借口逃學(xué)才可以避開那個人了。
她找到弟弟,‘我放學(xué)后要去同學(xué)家溫習(xí)。不回家吃晚飯,也會很晚才回家?!?/p>
十三歲的男孩看著姐姐的背影,心中的重重疑問已經(jīng)壓得這個少年幾近瘋狂的邊緣。他不知道姐姐究竟要蒙蔽自己到什么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是個孩子了,不需要她像母親一樣的保護(hù)他。
燦爛的陽光,穿過潔白的窗簾,照在了玻璃花瓶上,淡粉的百合投影在白色的墻上,王士銘沉吟了片刻,從床上坐起來。
那張漂亮,稚嫩,憂郁的臉再次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她是神秘的,眼神中的哀傷,幽深的靜默,哂笑中的悲觀,甚至帶著些對生命的絕望。
他感覺自己像是在目睹一個即將溺水而亡的人,眼中帶著絕望的同時伸出雙手在空氣中揮舞,期冀著救贖能夠在最無望的時刻抵達(dá),將她拉出絕望的深淵。
秋雨打在臉上,微涼的感覺,路燈的微白更顯世間的冷峻而慘淡。
周曼麗走在去百樂門的路上,兩旁的店鋪都關(guān)門了,腳步聲在里弄里回蕩。
快到百樂門時,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周曼華,將她拖拽進(jìn)暗巷中。
身體被按在了墻上,一雙帶著紅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光。
‘你這是要去哪里?’
‘你放開我,我去哪里,和你有關(guān)系嗎?’
大手依然死死的按住她的肩膀,隨著腳步,男人的臉從黑暗中顯現(xiàn),半明半暗,那是一張算是英俊的臉,但是每一寸肌膚都讓周曼華厭惡至極。
‘你別忘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
你的?!?/p>
‘我的什么,你還說得出口嗎?
親人,家長,還是監(jiān)護(hù)人?
’
男人的雙手驟然失去了力量,有些頹廢的松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