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樓后的偉德臉色凝重,難掩痛苦沮喪。
他轉(zhuǎn)頭看向周曼華美麗的臉,心情交錯復雜,‘曼,我母親昨天和父親大吵一架后就服了整瓶安眠藥自殺,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大哥要我回去,因為我是母親最疼愛的小兒子。’
周曼華蹙起眉,低聲帶著暗啞說了句:‘rry?!?/p>
‘明天有架美軍的飛機飛去菲律賓,我會先去那里,從那里飛回賓夕法尼亞?!?/p>
他的聲音充滿了落寞,沮喪,不安?!阍谶@里等我回來,我會交代美軍朋友們照顧你。’
他躺到周曼華身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一直到天明。
周曼華看著偉德收拾了非常簡潔的行李,心中紊亂如麻,內(nèi)心的無助感冉冉升起。
但是,她知道偉德的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所以她只在一旁靜靜地,善解人意地乖順看著。
偉德收拾好之后,牽著周曼華的手來到辦公室,打開暗格,告訴她保險柜的密碼,又看著她反復演練了幾次,才放心,‘里面的美元和金條都是你的,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不要節(jié)省。我也會每個月給你的銀行戶口匯錢。還有,無論發(fā)生什么,你要是離開這里的話,記得將錢帶上?!?/p>
說完,他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聲低語:‘等我回來,很快!’
周曼華的目光離開了空空的街道,承載著偉德的軍車已經(jīng)消失在了街口。
消失前,偉德回頭,玻璃球般的藍綠眼睛在陽光下泛著光,微笑中的苦澀讓人看了心中難過。
回到屋子里,她將煮好一直溫著的咖啡倒入杯子。今天,咖啡落入杯中的聲音異常的響,也空洞。
周曼華坐在窗前,陽光下的院子還有些濕漉漉的,空氣中還殘留著昨晚雨后的余味。
她呆呆地看向窗外,一片清凈。她思索著從和偉德首次偶遇到現(xiàn)在,自己似乎從來沒有深思過這段感情。
他們性格上的迥異,常常會將周曼華逼瘋。
例如偉德好動,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他喜歡冒險,刺激,常常要去酒吧舞場瘋狂。而自己喜歡安靜,喜歡窩在沙發(fā)看書,看雜志,聽收音機。
偉德常??赐瓴∪松蠘牵蜁⑺龔纳嘲l(fā)上拉起來,一起出去參加各種活動?!饋戆?,我可愛的小蝸牛,是時間鉆出你的殼子,出去探索一下外面美好的世界!’
周曼華想著,不禁的低頭笑了起來。偉德真是個心思干凈,開朗鮮活的人。
低笑后靜下來,整個別墅驟然萬籟俱寂,周曼華忽覺頗有些凄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