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慈絲毫不急,靜靜地等待著葉晨的回應,她清楚,葉晨終究不會拒絕。
果不其然,在沉默了半晌之后,只聽葉晨緩緩開口道:“仙子,不妨先說說條件吧?!?/p>
“其一,我希望你能幫我尋回我散落在各處的六份軀體,自然不會讓你白忙一場,我會送你一場真正的造化?!?/p>
天慈目光柔和地落在葉晨身上,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
“我的每一份軀體,都蘊藏著一份頂級傳承,對你來說,那遠勝外界那些所謂的洞天秘地與機緣,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具象的法寶,只不過是以軀體為載體。”
以肉身承載傳承?那不是只有天道級別的強者,才能施展的手段嗎?
而且,還是整整六具之多!這分明比葉晨體內(nèi)那些天道前輩所殘留的意志還要更為強大!
葉晨內(nèi)心一陣震動,心頭泛起驚濤駭浪,但表面卻沒有露出半分異樣。
短暫的沉默過后,葉晨還是問出了心中的那個疑問:“仙子恕罪,在下斗膽一問,你的本體究竟是人是妖?”
“聰明,看來你已經(jīng)有所猜測了。”
天慈面帶笑意,眼神中浮現(xiàn)出一絲贊許。
“我并非人族。若以你們這方世界的定義來看,我應當算是一株天地間自然孕育出的靈藥?!?/p>
她的語氣平靜卻帶著某種從容,仿佛這一切早已無需隱瞞,而此刻的她,對葉晨的信任也似乎更深了一分。
“你也不必揣測我的境界,若依照你們這個世界的修為體系來衡量,我至少也處于‘成仙’之上的層次?!?/p>
葉晨聞言,再度心神一震。
“事實上,那六道傳承也并非這場交易中最大的造化。”
天慈語氣微頓,繼續(xù)道:“真正的造化,是在你集齊六道傳承之后,由它們自然匯聚而成的一部功法,輪回宿命訣。”
直到這時,葉晨才稍稍從震驚中恢復神智,抬眼望向天慈。
“擁有了輪回宿命訣,你在未來所要面對的一切困境中,才會有那么一絲真正的生機。若無此訣,你必死無疑?!?/p>
天慈說得平靜,但卻仿佛在宣告一段命運。
“至于我自身,早已被時間長河徹底湮滅,連一絲生機都難以尋回。如今的我,不過是執(zhí)念所化的殘念罷了?!?/p>
她語氣淡然,臉上依舊掛著微笑,沒有絲毫悲愴情緒,仿佛生死本就是一種輪回,該來則來,該散則散。
能把生死看得如此坦然,從容到這般地步,葉晨實在難以想象她究竟經(jīng)歷了多少沉浮。
“前輩。”
葉晨抱拳,臉上帶著幾分苦笑。
“你也說了,那六道傳承每一個都是驚世造化,關鍵還有后面的輪回宿命訣,你覺得以我現(xiàn)在這點實力,真能守得住嗎?”
“天下強者如云,虎視眈眈,我連大乘期的老怪都扛不住,何談與他們爭奪傳承?”
這番話,倒也并非葉晨妄自菲薄,而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