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不居,時節(jié)如流,一代傳奇的誕生必將以累世功名作基石而造,如今,拂雪之名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世人再次提起拂雪道君之時,這個道號已經(jīng)不再僅僅只是作為明塵上仙或無極道門的附庸而存在。她曾劍指蒼穹,自證己道,以撼動九霄的雷霆向世人證明自己并非轉(zhuǎn)瞬即逝的曇花。以元嬰期修為破格位列大能之位,哪怕是在后世編纂的史書之中,拂雪道君也必將在此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拂雪之名的崛起已勢不可擋,隱藏在幕后的龐大陰影再不會小覷這屢屢締造奇跡的變數(shù)。那輪被眾人守護的太陽已經(jīng)走到了光影的交界之處,她的光芒已經(jīng)拂照了一方。]
[著名事跡]
東海歸墟之難與禪心院佛子及重溟城主共斬墮神,平定東海,居功甚偉。
幽州之亂劍斬一百一十七名金丹期魔修,立琴劍之道,行眾生之路。
設白玉京,立太虛宮,授業(yè)于萬民,民智始開。
……】
周家村的周柱生,一介貧農(nóng),祖祖輩輩都在地里刨食為生。家中有幾畝地與一頭老牛,靠看老天爺?shù)难凵燥?,遇到災年時,忍饑挨餓都是常事。但近年來,周柱生家里多了兩個孩子,為了這兩個孩子,周柱生時常向老天爺祈禱,來年一定要風調(diào)雨順,全家無病無災地度過。
然而,天不遂人愿。
春耕結束后,挑水施肥的周柱生無意間發(fā)現(xiàn)田間的麥苗有枯黃生斑的痕跡。雖然周柱生很快便拔掉了那株病變的秧苗,但一場連綿三日不絕的陰雨卻近乎殘忍地拗斷了農(nóng)戶們的期望。腐水蔓延了病斑,如今不僅是周柱生家里,整個周家村的莊稼都有葉脈潰爛的跡象。除了拔掉與修剪病變的秧苗以外,農(nóng)戶們并沒有更好的防治方法。田地減產(chǎn)倒是其次,最怕的很可能會顆粒無收。
為了這件事,周柱生幾乎愁白了頭發(fā)。他夜里總是輾轉(zhuǎn)反側(cè),直到疲憊到極點才沉沉睡去,但哪怕是在夢里,他也克制不住的心焦。
當周柱生自茫茫云海間睜開雙眼時,他整個人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夢中“醒來”。
周柱生很確信自己是在“做夢”,但他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
他“醒來”時便發(fā)現(xiàn)自己正漂浮在一泓玄青色的星河水上,渾身上下都泛著幽藍色的淺光。即便神智無比清醒,周柱生也堅信自己一定是在夢里。否則,他怎會看見無垠的星河鋪陳在自己的腳下,翻騰的云海間坐落著一座窮盡世間言辭也難以形容其宏偉壯闊的城池呢?
周柱生淌著水,癡癡地朝著那天上宮闕走去。他感覺不到水的冰涼,他的靈浮沉于水面之上。
白玉雕琢琉璃為色的建筑,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的星辰,對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周柱生而言,那是光靠臆想都難以構建成型的綺麗景象。他循著光往前方而去,他看見貫徹天地的青翠巨木蔓延著如蘊螢火般的綠枝,盈在星河之水中央的明月皎潔如被泉水洗濯過一般。
……這里,莫非是仙人居住的天庭嗎?周柱生茫茫然地想。
就在周柱生不知所措之際,他的手腕上突然傳來了一種隱秘的牽拉感。他低頭打量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半透明的手腕上似乎系著一根細細的銀絲,不停地拉拽他的手腕。在這種近乎催促般的牽拉感下,周柱生只能費力地往前方走去,漸漸的,他的周圍也逐漸亮起了或是黯淡、或是明亮的星光。
周柱生偏頭望去,發(fā)現(xiàn)那些光芒居然都是跟他一樣半透明的人影,有些人和他一樣神色迷茫,有些看上去則是鎮(zhèn)定好奇的模樣。
星星點點的光芒循著銀河之水逆流而上,他們陸陸續(xù)續(xù)地踏上白玉般的臺階,不約而同地仰頭看著那宏偉壯麗的宮殿。周柱生分明是不識字的,但不知為何,在看見那牌匾與碑文的瞬間,他竟自然而然地念出了那三個天骨遒美但陌生至極的漢字。
“太虛宮。”
奇怪,我分明不識字?。恐苤乱庾R地低頭去看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那種隱約的牽拉感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由三片葉子與藤蔓組合而成的金印烙印在他的手背上,但很快,那金印又沒入他粗糙黝黑的皮膚,消失不見了。
也就在邁入白玉京的瞬間,周柱生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宛如從遙遠天際傳來的聲音,淡漠地闡述著他此時身在何方:此地名為白玉京,乃天地之書授業(yè)布道于萬民的殿堂。只要一心向?qū)W,不入惡道,他便可以在此獲取自己渴望的知識,改變自己或是他人的運道。
之后,那個聲音又平和地告誡眾生,倘若他們將自己所學的知識用于為非作歹,白玉京將會收回他們手上的三葉金印,并將他們永久驅(qū)逐出白玉京。被驅(qū)逐出白玉京的人將會逐漸淡忘白玉京的存在,他們的夢中所得也會都作塵土,徹底化作幻夢一場。
周柱生心知這便是那位授業(yè)布道的仙師了,他誠惶誠恐地跪地叩拜,懷揣著無上的虔敬之心聽完了仙師的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