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來話長,昨晚出了一點事,就和阮淮水睡一起了。”
齊嘉靈挑眉,一點事在她的理解里變成了愛恨交織舊情復燃,再看楚湘的鎮(zhèn)定神情,也感慨女同與直女不同:“好,那我先去找靳甜了,經(jīng)紀人說待會十點開會。”
真女同坦蕩如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齊嘉靈這樣想著,轉(zhuǎn)身去了另一間房。靳甜也已經(jīng)起來了,邊咬著面包片邊背單詞,過了一會又猶豫起來:“楚湘起床了嗎?你剛才找她沒有?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知道為什么,這問題忽然變得難以回答起來。齊嘉靈不自然地撥動發(fā)尾,假裝自己也在看靳甜的單詞卡:“我剛才在阮淮水房間里面看見她了?!八皇堑谝惶觳鲁鋈畛扇酥g的曖昧關系,但卻是第一天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了解靳甜。
事情總不可能全是她想象中的樣子,全國才多少同性戀,總不可能扎堆往她們公司跑。齊嘉靈想到這里,心氣順下來,又補充:“可能有什么事吧,待會過去看看?!?/p>
“我現(xiàn)在就去?!?/p>
靳甜出乎意料地讓她吃癟了,嘴唇快抿成了一條線,表情不算好看。
齊嘉靈猜想著可能是靳甜和阮淮水又吵架了,借楚湘做角力的繩子,還是跟著一起過去了,這會開門的換成了阮淮水,人不如其名,渾身的尖刺能把人扎一手血。她挑眉看著不懷好意的來人,笑得像在嘲諷誰:“這么早過來???楚湘還在刷牙呢?!?/p>
這說明,楚湘在阮淮水房間里過的夜。齊嘉靈擔心著靳甜發(fā)現(xiàn)兩個人底下的暗流涌動,悄悄為隊友出柜捏一把汗,就聽見小朋友反問:“你為什么和她一起睡覺?“
“我樂意啊。“
隊內(nèi)最小的靳甜現(xiàn)在也還在上學,在和樂氛圍養(yǎng)出一點嬌氣,大家也樂意縱容她,除了阮淮水這個讓人摸不清脾性的炸彈。幸好還算融洽,打打鬧鬧也不鬧得太難看,不至于到過去阮淮水對楚湘那種針鋒相對。
齊嘉靈不擔心兩人打起來,只擔心靳甜看出點什么,覺得自己屬實為隊友操碎了心,作為直女在女團里生存不易。她此時也拉住靳甜的袖子,企圖把對方拉走:“別拌嘴呢,一會還要拍攝,我們先去化妝?!?/p>
“你怎么知道楚湘樂不樂意呢?憑什么和你營業(yè)還要和你睡一起?。 ?/p>
靳甜覺得自己眼淚要流出來了,房間不大,她能瞥到里面只有一張大床和凌亂的被子,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覺得酸澀,像替楚湘在意又像替自己發(fā)問,大聲得理直氣壯。
但是眼淚快流下來了。
從楚湘和阮淮水營業(yè)開始,她就有隱隱的擔心,像有人在氣球里面灌滿水然后一遍一遍地往地上摔,在這一刻水氣球終于baozha了。明明是自己的姐姐,明明自己原來才是被偏愛的,為什么因為這種荒謬的營業(yè),楚湘要和阮淮水表現(xiàn)得那么好呢?
明明一個是我的姐姐,一個是我不太好的朋友,為什么變成了同一戰(zhàn)線的人?
應該討厭還是應該喜歡呢?
浴室的隔音很好,楚湘沒聽見外面的鬧劇,她走出去的時候阮淮水恰好把門合上,面色不虞,和她對視的時候卻笑了笑:“我們認識的時間很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