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這次要去多久,所以有備無患準備了好些東西,把箱子立起來后,還有個隨身的背包放在上面。
冰尤看這架勢,
莫名覺得心空,
就連夾在指縫之間的香煙也掉了塊灰在地上。
她低頭瞥了一眼腳邊帶著火光的灰燼,把剩下半支遞給他:“幫我舉一下?!?/p>
兩人的手短暫交疊后,煙轉(zhuǎn)移到了付競澤手上。
是他上次按她要求買的黑盒細支,被她拆開來抽了,上面還落了她半枚唇印。
等她拿回shi巾把地板上的煙灰擦凈時,
他已經(jīng)自作主張分享了那半支,叼在嘴里,吹出一縷白霧。
冰尤沒再管他要,從沙發(fā)上拽了件薄衫套在吊帶外面。
頭從領口鉆出來后,幾根發(fā)絲還夾在脊背和上衣之間,她沒太在意,坐在椅子上蹬鞋。
付競澤強忍著幫她撥開的念頭,把煙蒂按在了桌上的煙灰缸里。
煙霧繚繞著飄散。
“咱們走嗎,現(xiàn)在雨好像小點了?!彼皖^擺弄著靴子的拉鏈,沒有看他。
外面的雨勢確實有所減弱,沒有了剛才的細密的拍打,只有零星幾滴落在玻璃上的聲音。
他真的該走了。
兩年前,西華。
暴風雨天氣把夏令營的所有人都困在畫室里。
學校上下斷電,所幸天還沒完全暗掉,從窗外透出了微弱的光斑。
電燈熄滅的那一秒,冰尤忽視了教室里女生傳來的驚叫,放下手中的畫筆,把頭靠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烏黑的發(fā)絲散開搭在桌沿,像一朵萎靡的花。
夏亦可拎著剛打好的水桶,摸黑走進來。
腳下繞過幾個障礙物,才走到和冰尤挨著的座位停下。
“你又偷懶?!?/p>
她輕輕用指彎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容像只會在夏天盛開的鮮花。
冰尤面前畫板上的油畫剛有雛形,從坐到這開始就沒怎么認真動筆,她耍賴地從墻上立起來,抬手回了女孩一下。
這一下沒給對方擊中,反而是自己布滿淤青的手開始吃痛,迅速抽離。
夏亦可瞬間發(fā)現(xiàn)不對勁,抓起她的手腕檢查:“你爸又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