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湖里丟了一粒石子。
冰尤別開頭,和呼氣一起閉上了眼睛。
明知道他給自己的一向篤定,可還是每每在重要的時刻選擇相信另一種答案,之前是,現(xiàn)在也是。
付競澤只要下注,就不會害怕賭輸一切,而她機關算盡后,仍然瘋狂吞并他的籌碼。
她裝不下去平靜,倉促轉身,朝最近的出口走了過去。
離開時,碰掉了幾朵用來裝飾的鮮花。
草坪上小范圍地引起了一陣張望,在后排的幾人早就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反常,目光追隨著身影離開院門。
付競澤沒有遲疑,緊跟其后匆匆離場。
音樂再次響起。
場內(nèi)回眸的人紛紛忽視了這場微小的動作,重新投入到剛剛的對話中。
盛曳在交疊的人影中向外錯了幾步,應付幾個外國人的工夫,眼神跟丟了冰尤。
皺眉間,抬手暫停了對話。
腳步越來越迅速地向門口逼近。
彌音見狀立刻向前邁了幾步,卻被抬起來的手臂攔了下去,被迫終止。
“姐!那男的就是個外人,礙事得要死?!?/p>
彌枝的耳飾在燈下反著光,斑駁光影照在臉頰上。
只有眼神沉沉看著前方。
“讓他看見不也挺好的?!?/p>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
夜晚的倫敦街頭。
路燈點亮了特拉法加廣場上空的深藍色弧線,泰晤士河的漣漪,是夜的最后序曲。
冰尤步伐越來越快,高跟鞋在凹凸不平的石磚路上發(fā)出聲響。
轉過彎,她迎來了被中世紀建筑包圍的上坡,腳下也沒了剛剛的輕盈。
裙子拖累太多,走的很辛苦。
付競澤追上后跟了許久,但她腳下那雙細高跟明顯傷了腳踝的皮膚,留下了不淺的傷口。
透著血,和綁繩粘連。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還在向前的身體受到拉力后后退了兩步。